洛寻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的眼泪止不住,全部落在他手心,他擦也擦不完,温热的泪,在此刻却仿佛有了能够灼伤人的温度,他手都轻颤了一下。
她表情绝望,还在哭泣,却抽噎着说:“对不起,洛寻澜,其实我好喜欢你。”
而洛寻澜替她擦眼泪的手一僵。
“你再说一遍。”他都不觉尾音微颤。
楚初听不出来,她正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伤心中,就想着趁这时候把自己想的全部说出来,千万不要等到死掉了,才后悔没有说出口。
“我喜、喜欢你。”她哭哭啼啼地说,“我原来还想,我们以后怎么办,现在都没有以后了。”
“我们差距这么大,你以后还会喜欢别人,还会娶别人。你就娶别人好了,但你要记得我,我没喜欢过别人,你不记得我,我怕就没人记得我了。”
她小时候看过一篇故事,一个人真正的消失是从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死去,她不想那么快就真正消失。
洛寻澜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却又认真:“我不会喜欢别人。”
她摇摇头:“你还是喜欢别人好了,我不想让你以后也难过。”
这是楚初最后的善良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此刻,她好像有了圣母光环。
“你别哭了。”洛寻澜说。
楚初还在小声抽泣着:“我也不想啊,但我忍不住。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以后可能都没有时间了。”
洛寻澜放软了语气,还问她:“这样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可以。”
“你亲我一下吧。”她又提出新要求。
洛寻澜听话地,低下头亲了她一下,狠狠地吮吸了一下她的唇,却很快放开。
楚初还有点呆:“这么快吗?”
洛寻澜被她这样子逗得笑了一声:“出去后再来。”
楚初傻傻地问:“我们还可以出去吗?”
洛寻澜点了点头。
楚初却如梦初醒般,忽然推开他,一脸的绝然:“你自己出去吧,我脚受伤了,我不想连累你,你出去后再找人过来救我吧。”
她低下头,肩膀微颤,下了一个好重大的决定,在这一刻,她把自己放在了后面,不想让洛寻澜再负担起一个人的生命。
然而洛寻澜先是一愣,然后却忽然笑出了声。
他很少这样笑,楚初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洛寻澜弯下腰把她抱起,眼中却还藏着笑意,他说:“我不会一个人出去,我会带着你出去。”
楚初摇摇头,看向自己的脚,一脸失落:“我会成为你的负担。”
洛寻澜抱起她往前面走去,他声音透出一股坚定:“你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他走得很稳,只是因为积雪,他走得有点慢。
楚初慢慢地,把头埋在他胸膛。她想她这一生也不算太差,至少洛寻澜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她,她眼眶又酸酸的,有点想哭了,只可惜太晚了,她都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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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想着,越来越难过,抱着洛寻澜腰的手也越收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洛寻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好了,我们出来了。”
听到他的话,楚初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直到下巴被人抬起,眼睛被迫看着前方,她目光十分迷茫。
不远处有滑雪的人,声音遥遥传来,隐隐约约,但却是真人。
一切在她眼中似乎都不太真实,她不敢置信地问洛寻澜,声音很轻,虚无缥缈般:“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嗯。”
她微微有了真切感,又问:“我们不用等搜救队来救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