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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混乱,立之高淳黄勤臻都在抓我们,”谢承阑道,“可我和燕六逃亡时,黄勤臻的人,一个都没碰上。你说他这时候在干嘛?”
饶是方清河再愚钝,听完谢承阑这一番话,也该想得通,黄勤臻是移送谢稔禾母子俩去了。而陶易恰好那晚失踪,极大可能就是送谢稔禾二人回吉州了。
而这一切的背后,显然都是燕徊在操纵。由此可见,燕徊并不是诚心合作。
谢承阑根据信上的几句提示,渐渐理清思绪。
“都知道夜袭行宫的是两个人,如果只抓了燕六一个,燕晟那边势必不能罢休,指不定要闹多大动静。所以,”谢承阑闭眼沉了口气,捏着拳头咔咔作响,嗤声苦笑,“他们选择送安福进去当替死鬼,替我死的鬼。”
方清河叹息一声:“四爷……”
谢承阑深深吸气,恢复了平常神态,他望着方清河,定定道:“吉州那边,你去。”
“不行——”
“王都有邝凡,再不济还有立之,你跟着我,帮不上多大忙。”谢承阑重重拍两下他肩膀,委以重任道,“一定,杀了陶易。”
方清河思虑再三后,还是点了头,眼里尽是同仇敌忾之势。他问:“那燕徊呢?”
“暂时按着,咱们还不是他对手。”
方清河道:“我何时启程?”
谢承阑沉吟道:“立刻。”
没多久,驿站的马就少了一匹。圆月之下,谢承阑站在小道上,目送那渐远的身影。随后,一个手下近身来,递上了那封久违的信。
而此时此刻的燕徊,正在吉州的临綦舫上品茶,浑然不知这一切。
甄老三来找他,他撩起眼皮瞥了又瞥,挥手撤退了舞女。
眼见那些个姑娘福了身退下后,燕徊才不爽开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老是喜欢坏我事儿呢?”
甄老三忍着没给他翻个白眼,兀自倒了杯茶招待自己,一杯下喉,他缓缓开口:“谢稔禾已经安顿好了,陶易那边怎么办?谢承阑肯定发现陶易失踪了。”
“那晚那么混乱,谁知道他还活着没有?”燕徊摇着茶杯,轻嗤一声,甚是自作聪明,“谢承阑更关心的应该是他姐姐吧?”
甄老三不置可否,道:“二哥又来信,问咱们要不要帮一把燕衡。”
“帮?怎么帮?”
甄老三道:“现在往北调去那两千精锐还来得及。”
燕徊“嘶”一声,发现什么似的端坐了身子,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几遍,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跟怀瑾待了几年越来越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