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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谢承阑给他鼻梁架上了透明晶片,跟着回看一眼巡逻的队伍,“回去?”
“好。”燕衡答得干脆,不带一丝犹豫,手撇向来时的路,“谢兄先撤。”
谢承阑看穿他心思,拆穿道:“我走了,然后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疯是吧?”
燕衡举手无辜道:“谢兄冤枉,我可没说这话。”
谢承阑不与他多做计较,拉着人就往行宫里面走。
密林尽头,灯火通明,玉楼宫殿恢宏璀璨。
两人飞身轻越,躲过好些守卫,藏在了马厩里,以马匹遮身。
这个位置,恰好能看清这四周宫殿所围的地方。那片空地中间架了个神台,神台之上奉了个香案,各种佛家的铛板铃鼓应有尽有,香炉经幡以及誊抄来的经书也数不胜数。
几个和尚在蒲团上打坐,手里拨着珠串,嘴里还念诵着什么梵文。
除此之外,只剩巡逻侍卫了。
燕衡环顾一周,对着神台上空落落的龙椅,都没取下背上的长弓,就做了个空手挽箭的手势。他微微偏头,闭上一只眼,透过眼睛前的晶片死死锁住龙椅。
“从这儿,到那儿,谢兄以为,能否做到一箭封喉?”
谢承阑后退半步到他身后,学着他闭上一只眼,似在确保这个地点方位能做到他说的“一箭封喉”。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紧紧贴着。谢承阑直接顺势从后背将人抱着,一手揽腰,另一只手往前探,托着他掌“弓”的手腕。
这时,谢承阑才回他道:“你的箭术,自是不在话下。”
燕衡笑笑:“谢兄何时也学会阿谀奉承了?”
“跟着王爷,嘴巴不灵活点,可不好伺候。”
燕衡立马察觉到他话中别意,挑起一边眉,也是脸皮忒厚道:“那本王还挺满意的。”
谢承阑低笑两声,说回正事道:“白天行事人眼众多,王爷觉得呢?”
虽说迟则生变,可身在此处,时机比早晚重要。
燕衡想了想,道:“那就明晚。”
“今晚如何安置?”谢承阑环视一周,低语询问,“马厩里睡一晚?”
燕衡动了动唇,刚想说找个空殿待着,耳边倏然响起脚步声。
他迅速拔出腰间长箭,拉着谢承阑蹲到马厩柱子后面,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谢承阑跟着神色一凛,自然知道异常。
燕衡凝神静气,半个头探出柱子,在众多马腿里,瞧见一双人腿。膝盖以上被挡住,燕衡不清楚是谁,只能看出那人小心翼翼,似怕被人发现。
他见那影子愈来愈近,不动声色攥紧了手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