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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微微偏头,将话对准谢承阑:“城北十里外有条清河,里面的游鱼鲜美味佳,谢四爷若是得闲,可以去捉几条回来给王爷补补身子。”
谢承阑闻言,心中一动骤然抬眼,只捕捉到了解霁安蓦然消失的身影。他细细盘算片刻,倏然一笑。
山虎听了就不解了,他挠挠头:“那运天河里的鱼也挺补人的,何必跑那么远去猎几条?而且,我在这儿住这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城北十里外还有条河?
如果燕衡眼睛耳朵无异,听了这番对话,只怕要给他表演个翻白眼了。谢承阑没给山虎过多解释,只着他去准备了一队人马。
山虎走后,谢承阑将燕衡安顿进屋,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
「我出去一趟」
燕衡歪头思索:“什么?”
谢承阑只是在他额头落了个吻,便迅速出门了。
燕衡稀里糊涂的,等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后,他倒头就睡了。他清楚,谢承阑从来不是莽撞的人,便由着他去了。
出了宅子,谢承阑带着一队人往北山林里去。他前脚刚走,燕徊后脚便踏进燕衡院子里。
这么几天下来,他还只是从陶易口中听见燕衡的病状,还没来亲眼瞧瞧。但步子还没踩上燕衡屋子的门槛,就被山虎拦了下来。
山虎双手抱胸挡在他跟前,视线将人从头扫到尾:“王爷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燕徊也将眼前莽头莽脑的大汉扫视一遍,语气不屑道:“我要问王爷下一步的打算,怎么,你知道吗?”
“王爷说,往南去。”山虎一脸傲然,仿佛在说“当然”。
燕徊道:“南去哪儿?”
“呃……”山虎摸了摸轮廓边的小胡茬,眉毛扭成一团,没给出个答案。
“去给你们王爷说,我在岭南岳州有处偏僻小筑,尧安王麾下旧部也在那儿。”燕徊道,“他要是不介意,咱们就去岭南,届时对熙成帝之事再做打算。”
山虎瞧他真来说事的,赧然搓了搓手指:“……哦。那明日等王爷醒了我再说。”
燕徊看一眼黑漆漆的窗户,里面静得仿佛能听见呼吸声,看上去确实是睡了。他便也不自讨无趣,转步就走。
只是走了两步,他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慢悠悠退回来,撇头看山虎,眯着眼睛问:“我听说,姓谢的这几天总是在王爷屋子里待到很晚?”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山虎下意识就想说“不是待到很晚,是压根没出来”。
陶易守上半夜,他只见谢承阑进了燕衡屋子就没从里出来过。有时候轮到换值了,也不见这屋子的动静。
不仅如此,陶易还经常被特意支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