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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能?”
“相信我。”崔栖又探了探燕衡的脉象,往他嘴里含了什么药丸,转身去案几上拿了笔墨,落笔在纸上写什么,“山虎,你去我药房里,照着这单子上的熬上一碗,叫上安福去,他认得来。”
“好!”山虎应了声,忙不迭又拿着东西往外跑。
这一晚他都没歇过,好在这些事都在渐渐落定,他也稍稍安心了。
燕徊在屋子里逛了一圈。他在崔云璋旁边待的时间最多,对着脚边人,也只是沉默。等崔栖那头尘埃落定后,他才挪步去看了看燕衡。
只是没看两眼,他便提着刀,回到谢承翟旁边。
“你干的?”他将刀架在谢承翟脖子上,语气不善。
谢承翟还在失魂之中,对于身边发生的任何事都视若无闻。对于此人,燕徊没有任何留恋就要抹下去,却被谢承阑止住。
“等等。”
身伤意外添新人
见来制止的人是谢承阑,燕徊扬起眉毛,饶有兴味道:“知道让你下手不太道德我才代劳的,怎么?你想亲自动手?”
谢承阑道:“先不杀他。”
燕徊不乐意了:“不杀他?你没见云瑄都快被他整死了吗?还是说你们手足情深?你非保他不可?”
“我比谁都希望杀了他弥补燕六的痛苦。”谢承阑垂下眼睛,漠视谢承翟,“但清河的下落我还没问出来。而且,说不定这条命对朝廷那边还能有点作用,先留着。”
燕徊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收了刀,扭身出去:“后面出了什么岔子,你自己负责。”
谢承阑什么都没说,目送他出去了。
天色渐亮,晨阳自东而升,划破黎明。光落大地,又是新的一天。
燕衡屋子里的乱迹被清理干净。崔云璋的尸身谢承阑不方便动,便由人弄来了个冰棺放进去,想着等燕衡醒了再由他处理。
谢承翟在柱子上睡过去了,何砚不敢有别的心思,只得靠在旁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也打着瞌睡。
在此间,燕昴进来看过一次燕衡。他坐在燕衡旁边拉着手叫了两声“义父”,又什么都没说,最后却是抹着眼泪走的。
山虎陶易安福,和他们一样于昨晚拼力奋战的大多数人,紧着神经补瞌睡去了。
而燕徊,在宅子里随便找个睡处打盹了。
至于解霁安,昨晚被陶易领走后,现在还被关着。不过他并不担心出路,他知道,燕衡不是小人。
半个上午过去了,燕衡的脸色明显变好,谢承阑给他喂过第二副药后,才爬上床,搂着他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