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其实谢承阑是醒了的。他每日清醒的时间都差不多一个点,只今天难得赖床不起来。
一来怕动静吵醒燕衡,虽然燕衡雷打不动……
二来,他还想抱着燕衡多温存一下。
睡前揽着燕衡时,两人还朝着同一个方向,睡醒后不知怎么睡着睡着就变成相拥了,现下谢承阑倒是能正大光明地盯着人看了。
只是这样的平静,很快就被匆忙迫切的敲门声打断。
“王爷?”崔栖的声音混杂着一阵拍门声,“四爷?四爷可醒了?”
谢承阑撩起床帐看了一眼门口,能瞧见门外略显慌乱的身影。
外面的崔栖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饶是燕衡睡得再死,也该听见了。不过他脑子还没醒回神,皱了皱眉觉得吵,把被子拉到顶。
谢承阑顾不上其他的,他知道,崔栖向来不是莽撞的人,这次如此着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掀开被燕衡拉着的薄被,宽厚手掌把到燕衡耳后,轻轻晃了晃他脑袋,道:“起来了,崔栖来了。”
燕衡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谢承阑顾不上他,先起床穿了外衣去开门了。
一开门,便瞧见脸色不怎么好的崔栖,手里还捏着已经打开过的信件。
她本不想来打扰两人的,但刚来的信着实事态紧急,她只得硬着头皮来拍门叫人。
“出什么事了?”谢承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崔栖不动声色看一眼他身后空落落的地方,明显是在找燕衡的身影。
“方清河在返程路上,不出意外已经和黄勤臻对接上,把人送进王都了。不出半月应该能回来。”崔栖眼神还在游移。
这一点谢承阑已经料到了,但见她如此严肃的模样,肯定还有个大的。
“还有呢?”谢承阑问。
崔栖扯开话题:“王爷还没起?”
话刚说完,燕衡懒洋洋勾帐出来了。他整个人没什么精神,一边系衣,一边走出来,道:“说。”
“黄勤臻来的。白鹤,”崔栖将手中信递给他,蓦然沉重,“被抓了。”
燕衡神色一凛,凝重地看完,将纸揉成一团,沉默半晌。
「九死一生」
他倏然冷笑:“我低估他了。这些年来有样学样,快比我还毒蝎了。”
他说的是崔云璋。
“怎么办?”崔栖无不忧虑地问。
“能怎么办?”燕衡语气毫无起伏,手上却又将纸团展开,对着皱巴巴的纸复看一遍,“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立个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