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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昴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没问,也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他相信燕衡。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还是旁人的污蔑,他只坚信自己眼睛所见,自己的义父顶天立地,什么都能解决好。
燕衡慢条斯理道:“等会儿回去收拾收拾,搬到崔家去。”
“?!”谢承阑眼睛微微睁大,满脸不可置信,“自投罗网吗?”
燕衡瞥他一眼,觉得这人实在傻得可以。
“你以为崔栖和昴儿这段时间在哪儿躲着?”
谢承阑摇头。
燕衡按了按眉心,给他一一讲明原委。
简单的说,早在当年燕衡出事那几年,崔婧就在崔家安插了人,就是为了以日后的防万一。
这个“万一”发生后,她便差遣崔栖回来着手安排,就为给燕衡一隅安身之地。
虽然不是个长期的办法,但好歹有时间缓缓。
现在崔三娘一家子人,都被崔栖控制了,那崔氏祖宅,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那王都那边不会发现吗?”谢承阑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吧。”燕衡倒是自在,“只要崔三娘不死,那他们就不会发现。”
活人可比死人更有价值,要张口说话提笔写字也简单多了。
谢承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没再开口。
燕衡寻找燕昴身影时,捕捉到零散几只风筝飘在空旷蓝天里,视线登时挪不开了。他就那样遥遥地望着,一动不动,仿若沉入了什么神思。
谢承阑随他目光看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只得问他:“在想什么?”
“风筝啊。”燕衡说这话时略带惋惜,“不知道这群孩子回去后会不会被揍。”
“……”谢承阑想起那日燕衡说因为放风筝被打的那一通胡话,此时燕衡又不经意提了一嘴,像是在反复强调。
可越这么说,谢承阑越认定他没同自己讲实话。
燕衡保持抬头动作,眼睛微眯,叹道:“我都好久没放过这玩意儿了,最近一次得往前数个十几二十年吧,还是和崔云璋他们,也是在这神玄山上。”
谢承阑静静盯着他,默然不语。
这么长时间来,对于崔云璋这个人,谢承阑闭口不谈,他怕牵动燕衡的低落情绪。谢承阑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哪天方清河或是邓钰宸同自己刀剑相向,他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