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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衡拿过来,用着刀尖一层一层地挑开。而那白布缠绕的尽头,是个带羽的死物。
是他喂养的鹰。
鹰尸上没有伤口,死因不明。
燕衡反应过来后,即刻捂着口鼻,扔刀后撤几步,拿了火折子二话不说燃起来就扔到死鹰边。
火星跳到白布上,没多久就焚了起来,顺着布条灼着鹰羽。
山虎还在不明所以,就听他戒声道:“立即告知下去,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靠近春不扫!”
这话一出来,饶是山虎再愚钝也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他大跨步进书房,搬了桌子来,挡住往来小道。
燕衡靠着廊柱,轻捶额头,“啧”一声,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这东西怎么进来的。
那天起,燕衡就开始了“囚犯”般的生活,吃的喝的全由人隔着墙给他递进来。
除了他,还有山虎以及他手底下两个身体矫健的壮汉,都是死侍。
燕衡本来是想让山虎去木琥台的。但山虎以为,还是得留人照料他,尽管自己笨手笨脚,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而且山虎想着自己体格好,也不一定会被染上,还特地挑了两个人来作伴。
第二天的年三十,燕衡开始没有胃口,吃了咸菜喝了稀饭就睡下了,这是他有史以来过得最寒酸的一个年。
正月初五,他开始手脚无力,走路都开始飘晃。
正月初八,他开始一阵一阵起烧,恶心得吃不下东西。
正月元宵,山虎还在活蹦乱跳的,他就已经浑身疼得下不来床了。
当晚,山虎给他喂完药和吃的后,也不知过没过脑子,言道:“王爷,我那天说错话了,其实你要是能跟我一样也挺好的,不用被病痛折磨。”
“滚,少说些畜生话我也能舒心不少。”燕衡恹恹的,无力地给了他肩膀一巴掌,笑不出来。
“好嘞!”山虎端着碗,帮他吹完火烛后立马滚了。
下半夜,燕衡被疼醒,睁开眼缓了许久,还是疼,清醒过来更睡不着了。
倏然,门响了响。
燕衡将帐子撩开一条缝,盯了片刻才勉强能在夜里辨清周围事物。
月光依着洒进屋,映出一个高壮人影,在门口立着不动。
燕衡以为山虎或者另外两个死侍巡夜来了。他翻了个身,垂下手理所当然地敲敲床木,哑道:“还活着,带上门出去。”
那人影不动。
燕衡没耐心道:“混账东西,本王让你出去,你还愣着做什么?”
那影子好似怔了怔,片刻后,门是关上了,但影子……好像直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