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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楼下的谢承阑才洗漱完,刚上床准备睡。
本来都作势躺下了,听见楼上的琴音戛然而止,他又坐正身子凝气倾听片刻,心里奇怪道,怎么没声了?
明明没弹完,怎么就不弹了?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走近窗户,准备往上扭脖子探个究竟。却不想一推窗,阔面大刀猛地朝他挥来。
谢承阑心里一惊,弯腰猛撤堪堪避过,几个贼人毫无征兆地冲进来。
而此时的燕衡,冷不丁被楼下的杂乱脚步声惊动,还没起身查看一番,三两贼人纷纷破窗而入。
趁着刀还没落下来,燕衡二话不说,拿琴就开始砸,趁此工夫还叫了人:“崔云璋!”
没反应。
“崔远慎!”
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燕衡大概猜到,这些人在客栈动过手脚了。
他扯下栽在半截琴身的断弦,旋身躲过一人的追砍,绷着利弦,抬手、反身、力拉,瞬间削下另一个人的脑袋。
此刻楼下,只有谢承阑奋力高喊的声音。
“抓刺客!”
燕衡提起无头尸往剩下两人那边狠狠一搡,暂时拖延住了追击。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翻窗一跃轻松落地。从容不迫站起时,正要拍拍手上的泥,恰好和一个贼人对上眼。
他抓着那人脸往后掼,贼人半腰折在了窗户上。另一只手卸掉那人手腕,夺过刀来反手割喉。
“谢兄别喊了,”燕衡单手越窗进去,站立后朝谢承阑晃眼一瞧,心里一紧,掷向他身后提刀的贼人,正中喉咙瞬间倒下,“那些个羽林卫个个吃干饭的。这些人明显是冲你我来的。”
谢承阑眉头紧蹙,一脚踹翻跟前的人,一刀下去,另一只手又拔了刀扔还给燕衡。
燕衡单手接过,道了声谢。
楼上的两人纷纷追下来,但刚刚见识过燕衡的身手,这会儿踌躇不定,两两相望有些不敢上前了。
“庭州来的。”燕衡他低头擦了擦刀尖血,用着陈述语气,平静又缓慢,眼也不抬,“回去告诉高平琛,他再不服气也只配做本王的脚下泥。不要自作聪明,本王死了,他高家连带牲口都没得活。”
那两人对视一眼,纹丝不动,似乎在考虑这番话的分量。
“怎么,嫌两个人传话太多了?”燕衡转了转刀,慢步上前,“那本王只留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