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下过雨,有什么也会被雨水冲掉,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看来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燕衡沉思良久,“放些消息出去,尤其给宫里头那位。剩下的事让他自己去查,咱们也别当免费劳动力了。”
崔云璋应了声,猜测道:“王爷觉得,这件事会和高淳有关吗?他最是巴不得大家越乱越好。”
燕衡侧首睨他两眼又转回头,似乎是在确认他问的这个问题是不是睁眼说的胡话。
“先前我问你,王都里敢惹解家的有哪几个,你能答出来。”燕衡说话冷嗖嗖的,“我现在问你,能动姓燕的,有谁?”
“……”崔云璋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后悔得想给自己嘴巴缝上,“没有。”
“错。”燕衡说的平静,“还有姓燕的。”
“盛王?”崔云璋越说越糊涂,“可都知道不可能是他啊……”
燕衡顺了口气,他就知道不该和崔云璋绕着弯说,还是平铺直叙一点来的实在。
“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没说一定姓燕。”燕衡长叹口气,“总之,你也明白,高家不想让别人好过,但胆子没大到动燕晁。他高淳再犯蠢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光是做到除夕夜那晚的程度就是破了天了。”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崔云璋后知后觉其中利害,而后由衷佩服,“王爷你当真厉害。”
“不厉害的人已经死了。”燕衡不自觉抓了一下琴弦,杂乱的声使他心中仿佛多了一份苦涩,“我就是太厉害了,才被训作笼中鸟。你说,我这位置让给你坐,如何?”
崔云璋低喝一声:“王爷!慎言。”
“随口说说罢了。其实,”燕衡低头拨弦,面容沉静,“就这样挺好的。”
就当个护卫,挺好的。
跟了这么多年,崔云璋多少知道他心中想法,但又无法开口直言,只得变相劝慰道:“这里风大,王爷还是早些回屋,注意身子,切勿贪凉。”
燕衡抱琴起身,悻悻走出凉亭,想到什么步子一停,迟疑道:“还有一件事。”
崔云璋静等开口。
燕衡:“你去查查解蕊这个人。”
心生断点不由衷
“解家的?”崔云璋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就差把解家的族谱想一遍,最后不得果,还是奇怪开口,“我怎么没听说过?”
燕衡沉默片刻,道:“解太麟的女儿。”
“?”崔云璋惊讶地“啊”一声,挠挠头十分苦恼,“这人扎根庭州几十年了,我连面都没见过,还去查人家女儿?我怎么查?”
燕衡有些烦,揉了揉眼睛道:“随便吧,反正手底下能支使的人那么多,派一两个去庭州也不是不行。”
为了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大费周折将手眼伸到庭州去?又发什么疯?
崔云璋小心翼翼问:“王爷,你撞鬼了?”
“不如撞鬼。”燕衡小声嘀咕一句,侧身正经道,“抓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