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巧扭断贼人手腕,抢了刀随手一挥,用刀背卸下其中一个的胳膊,嘴上还轻松应道:“谢兄这话说的,现在围起来护着我这王爷府的不是你带的羽林卫?”
谢承阑没心思吭声。他带着个“拖油瓶”,不知道燕衡实力如何,不好和人硬来,只得先闯出去再说,好歹保个命先。
燕衡瞧出他的意思,一会儿崴脚一会儿恋战,总是想方设法拖着让他轻易走不了。
冲在前方的谢承阑抬脚踢开三番两次上前截路的人,被他拖得有些恼了,火大道:“王爷,这时候就别逞强了吧?”
燕衡只当没听见。直到他硬对上追上来的大汉,那不长眼的刀剑从他胳膊划到手背,他才惊觉不对。
要不是谢承阑拉了他一把,他整只手都得废。燕衡皱了皱眉,反手入喉将人杀掉,打量一眼自己的手臂,才打消了硬留在此处的打算。
他随着谢承阑跑出木琥台,上了池塘小道,一路上都能见血淋淋的尸体,都是他府里的下人。
直到这时,燕衡才明白过来,这批人真的不对劲。
他回头扫一眼追上来的刺客,个个气势汹汹,回想起这些人刚刚对自己也没有收力的意思,看来这是遇上真贼了。
他抬头,望着盘旋的雪鹰稍稍放了放心,扔掉刀猛地吹了个长哨。
谢承阑空余间瞧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解道:“你做什么?”
话落一瞬间,还没等燕衡回话,身后一人猛然翻身掷镖,冲着两人而来。
燕衡注意力还在黑夜上空的雪鹰上,压根没来得及反应。当他目光落到近在咫尺间的利镖时,几乎是出于本能,奋力一推想要和谢承阑分开,避开飞镖。
落入身后池水里冻死也比扎成肉泥的好,燕衡心想,这批人还不知道冲谁来的,若是谢承阑这会儿死了,少了个得力“护卫”,自己怕真得折了在自家府邸了。
就在他往外使力时,谢承阑却不遗余力拥上去,把人从塘边撇回来,扑倒在地不及思考又将人拉起来。
不,应该是将人拖起来。
那几枚镖不知道落入何处,燕衡懵乱时分瞧他能跑能跳还好得很的样子,不免生怒。
他胳膊本就带伤,这一下被撞得生疼,恼出小性子,咬着牙却也不忘挖苦,道:“谢四你属牛的?”
谢承阑脸色愈白,不知从哪儿取上的铁镖,一股脑往回扔,嘴上还应付道:“皇命难违,王爷就别计较这些小事了,活着要紧。”
“自己命都快没了还记着皇命。”燕衡有些无语。他现下管不了太多,这些人明显不是吃素的,两人再周旋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等来救兵。
他将着谢承阑的手,先一步带头,转进池塘边的假山里。
进了假山园子,谢承阑步子明显重了些,气也喘得重了些,似为意见不和,道:“王爷觉得能绕得过他们?”
“想死我不拦你。”燕衡挣开一路上都被他紧攥的手,快他几步把人甩在后面,想到什么又几不可查一顿,“不想死就闭嘴跟上。”
谢承阑犹豫片刻,听见细微越近脚步声后,还是抹掉额间冷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