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面上无情绪,心里边却闪过惊异,不解道:“他二人不在安南好好待着,回王都来做什么?”
山虎摇头:“不知道。我脚程也快不了他们多少,算算日子,上元节前便可抵王都。”
燕衡思索半晌,道:“王都里没他俩的音信儿,消息捂得可真紧。”
崔云璋奇道:“无诏返都?那不是造反吗?”
“怎么可能无诏。”燕衡心如明镜,“不过是皇上不想告知众人罢了。”
他想了想,对着山虎道:“等他们回来你就去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是。”
山虎起身就要走,燕衡想到什么又把他叫住,道:“再派些人看着东宫和盛王府,别盯太紧,看看有没有异样就够了。”
等山虎走后,崔云璋才开口问:“王爷是怕其他家有动作了?”
“解霁昭的死不是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问题了吗?”燕衡道,“你以为他的死是针对谁?”
崔云璋赧然挠头,道:“我以为真是那些个逆党余孽做的……”
燕衡无言片刻,道:“燕徊早跑没音儿了,王都里还哪儿来他的人?”
这燕徊便是燕徖曾经的得力大将,传言是一个从燕家旁支提拔上来的人。
说到这人,崔云璋想到什么,厌恶地撇了撇嘴,晦气道:“那个祸害,早知道——”
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燕衡轻轻拍两下桌,一脸漠然地开口打断:“哪儿有那么多早知道?过去的就别提了。”
他压着眼睛看不清神情,仿佛不大高兴。崔云璋当即闭嘴,择了别的话来。
“那是解家?”
“解家只是开刃血而已。”燕衡从前两句话抽身,步步引话,“昨晚是谁设的宴?要是没我闹那么一出,谁最有嫌疑?”
“太子殿下?” 崔云璋满脸不可置信,“可他和解霁昭是表兄弟的关系,解家本就是他的势力,他有什么理由去动解二?”
“是啊,那么明显,肯定不会是燕晁的手笔。自然而然,他们自然会猜到和燕晁向来对立的盛王头上去。”燕衡说道。
“啊?”崔云璋一脸迷茫,没明白这话题怎么就扯到盛王燕晟身上了。
“昨晚世家公子大多去了,就燕晟没给面子,他还是燕晁的手足兄弟。”燕衡看了看他惘然的表情,无声叹气,“如果燕晟想要什么,他必定先从燕晁的身边下手,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崔云璋想了半天,才回味过来,讷讷分析道:“所以,解霁昭的死,只是想引起众人对盛王猜忌?”
“大差不差,总之是要把祸水引到燕家内部。”燕衡道,“人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不是我就是你。大多人看个乐子就过了,谁会把心思放到更深一层去。”
崔云璋还在不可思议中,木着眼睛一动不动。
燕衡没多大反应,说道:“是谁做的不重要,只要别往我和崔家身上泼脏水,我便谢了天谢了地。”
崔云璋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