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世子走到书桌前,手里的折扇撑着书桌,一脸惆怅的看着谢景衍,“你知道你给天下的男子,成亲的没成亲的带来多大的压力吗?”
谢景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延平王世子道,“我母妃一听说凌王妃有了身孕,你代为害喜,她吃麻麻香,我母妃直接就哭了,哭的我父王恨不得来凌王府把你揍一顿才好。”
延平王世子说的时候,嘴都合不拢,因为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母妃延平王妃听说谢景衍脉象没问题,但频频呕吐是代替沈菀害喜,先是不信,等信了之后,他的父王延平王就被架在了火刑架上。
延平王妃哭的伤心,她一直以为怀孕是女子的事,怀孕之苦无人能替,结果真疼入骨髓,夫君是能代替媳妇害喜的,平常口口声声说把她放在心尖上,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结果连个害喜都不肯代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把延平王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宣平侯世子道,“方才来的路上,去金宝阁挑首饰的男子都把昌平街都给堵了。”
京都的夫人、少夫人最喜欢显摆夫婿有多宠爱她们,今儿晒衣裳,明儿炫耀首饰,互相掐着劲儿,但今天沈菀和谢景衍让她们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宠妻,和凌王比,她们夫婿做的根本不值一提了。
女子出阁的没出阁的,就没有不羡慕沈菀的,自己是侯府嫡女,有个手握兵权的父亲,嫁的又是天潢贵胄,把她捧在手心里疼,连害喜都舍不得她来,这也就是凌王不能生孩子,要是能生,都没她凌王妃什么事了。
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男子们则对谢景衍恨的牙根痒痒,见过宠妻的,但没见过宠到这种程度的,他凌王拿命宠妻,丝毫不顾旁人的死活,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为了哄媳妇高兴,让自己耳朵少受点儿折磨,只能花钱买清净了。
京都大大小小的首饰铺子绸缎铺子是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在心底感激某位爷——
榜样的力量。
沈菀午睡醒来,人还慵懒的靠着大迎枕,银霜就巴拉巴拉把京都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某位爷害喜的事说给沈菀听。
银霜说的眉飞色舞,“听说有御史准备上折子弹劾王爷惧内,说夫为妻纲,王爷如此宠王妃您,是乱了纲常……”
沈菀脑门上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海棠就道,“这些御史,真是多管闲事。”
银霜捂嘴笑道,“羡慕王妃的人多,想揍王爷的人更多呢。”
吃晚饭的时候,某位爷喷嚏是一个接一个,挨骂停不下来。
谢景衍眼神哀怨的看着沈菀,沈菀咬着筷子,一脸的无辜。
不过心底像是塞了蜜一样的甜。
前世虽然没能生个孩子,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吐,前后不过半个月就折腾的她没了大半条命,哪像现在,吃嘛嘛香,要不是陶大夫斩钉截铁的说她有了身孕,而且有两个半月了,她根本就不会信,就是现在,她还有点担心是个乌龙。
陶大夫说她动了胎气,但她并未见红,只是身子有些惫懒,能躺着就不愿意坐着,能坐着就不愿意站着,旁的不舒服倒也没了。
阿嚏!
某位爷侧身又打了个喷嚏。
沈菀默默往他碗里夹了只鸡腿道,“辛苦了,你多吃点儿。”
这话听得银霜和海棠两肩膀直抖。
谢景衍额头打颤,咬牙道,“这话该我来说才是!”
沈菀,“……”
可她怀孕暂时没觉得辛苦啊。
看着谢景衍黑成锅底的脸色,沈菀没敢说出口,只默默又给谢景衍夹了一筷子青菜。
看着碗里的青菜,谢景衍脸色很不好看,他看着沈菀,很认真道,“别生儿子,给我生个女儿。”
沈菀,“……”
沈菀耳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