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云家办出阁宴的日子。
沈菀有孕在身,再加上轻微动胎气,需要静养,没法和谢景衍一起去云家喝喜酒,又想知道出阁宴的盛况,便把银霜派了去。
吃过早饭后,谢景衍就出门了,沈菀歪在小榻上看书,海棠熬了安胎药端进来。
药碗放到跟前,苦涩药味就弥漫开,沈菀是最怕吃药的了,光是闻味道就抗拒了,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问候某个混蛋,本来她可以不用吃药的。
几乎硬着头皮把药喝下,然后灌茶漱口,往嘴里塞蜜饯,好一会儿才把苦涩压下,沈菀都不敢想谢景衍断腿那两年多的时间是怎么扛过来的。
闲着没事,沈菀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去书房挑了两本书打发时间。
正看着书呢,外面突然传来小丫鬟的说话声,“银霜姐姐,你的腿怎么了?”
沈菀眉头微拢了下,往珠帘处看去,就见银霜在春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海棠赶紧过去扶银霜,道,“怎么把脚给崴了?”
银霜疼的眼泪直飙,沈菀道,“回来的时候,没让陶大夫给你看看?”
海棠扶银霜坐下,银霜才回道,“去药房的路上碰到陶大夫了,他让奴婢先回来,他回去拿药箱子就来给王妃把脉,顺带给奴婢治崴脚。”
海棠帮银霜把鞋袜脱了,就看到她脚脖子红肿了,崴伤的很严重。
沈菀问道,“怎么把脚崴的这么严重?”
银霜道,“二表姑娘不知道躲谁,慌慌张张的,没看到奴婢,撞了奴婢一下,然后奴婢不小心就把脚崴了……”
这话听得沈菀眉头拧了又拧。
表妹在自家府里需要躲谁?
躲到都不看路,把银霜撞的地步。
银霜从怀里摸出两支簪子来。
一支金的,一支玉的。
银霜道,“二表姑娘撞了奴婢后,随手把头上的金簪拔下来塞给奴婢,然后就要走,奴婢喊她,二表姑娘以为奴婢嫌一支金簪不够,又把这支玉簪拔下来给奴婢了……”
她的这只脚给她挣不少钱了。
前些天,陈风踩的就是她这只脚,给了她十两银子的补偿,今儿二表姑娘撞的她崴伤脚,更是赔了她两根簪子,虽然脚是真疼,但银霜心底也是真高兴。
沈菀道,“既然给你了,收着就是,可知道谁追她?”
银霜摇头,“奴婢并未看到有人追二表姑娘。”
那就奇怪了。
没人追表妹,表妹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银霜道,“春儿送奴婢回来,冬儿留在云家,等散宴才回来。”
很快陶大夫就拎着药箱子进来了,陶大夫先给沈菀把脉,道,“脉象稳了,明日再吃一天药就差不多了。”
还好那苦兮兮的药只用吃明天一天了,那真是苦的人恨不得连舌头都一块儿扔了才好。
给沈菀把完脉,陶大夫就给银霜治崴脚。
先是检查了下银霜的脚脖子,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养三五日就没事了。”
……要这么久吗?
银霜疼的眼泪在眸底打转。
陶大夫将药箱子打开,给银霜拿药膏,拿起来的时候没注意,药箱子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陶大夫要捡,海棠先一步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块金镶玉的小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