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骑马在凌王府大门前停下。
他从马背上下来,银霜扶沈菀先下马车,然后扶奶娘下来。
正要进府,那边一阵马蹄声传来,还有熟悉的呼喊声,“景衍兄……”
是唐泽的声音。
谢景衍侧身就见唐泽骑马过来。
谢景衍道,“找我有事?”
唐泽道,“一点小事,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
他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把谢景衍叫到一旁,把杜承安告诉他的事一字不落告诉谢景衍知道。
这事唐泽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毕竟大皇子在街上看一驾拉绸缎的马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偏偏在瘟疫爆发的那天,在染了瘟疫的绸缎送进凌王府的前一天,再加上宸妃翻案,谢景衍能争储君之位了,不,是不少大臣都觉得储君之位没大皇子什么事了。
这世上可没几个皇子不想坐到那个位置上,尤其大皇子这些年和晋王斗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熬走了晋王,胜券在握了,结果来了个比晋王还厉害的对手,大皇子肯定不会甘心。
再加上那绸缎是有人打着宫里的幌子送到凌王府的,小喜子禀告谢景衍的话,唐泽听得一清二楚,有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连杜承安都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景衍,何况唐泽了。
这事做不得证据,但可以提供一个查案的方向,可能不用他来提这个醒,谢景衍就已经怀疑上大皇子了。
的确,谢景衍怀疑过大皇子,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话,他不会说。
这会儿听唐泽说,谢景衍眼神冷冽如霜。
唐泽来就是把这事告诉谢景衍知道,他还要巡城,就告辞了。
见谢景衍脸色不好,沈菀想问,但忍住了,等回到墨玉轩,沈菀就憋不住问道,“怎么了?”
谢景衍没有隐瞒沈菀,把唐泽告诉他的事,告诉沈菀知道。
沈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皇子,不至于为几匹绸缎停下脚步,定然是看到绸缎,有了想法。
她气道,“大皇子的命都是你救的,不奢望他知恩图报,他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谢景衍嘲讽一笑,“为了那位置,亲手足都能相残,何况是我与大皇子。”
手足相残,成王和皇上就是现成的例子。
沈菀无话可说,她想知道的是,“这事太后也有参与吗?”
谢景衍想了想道,“太后应该不敢。”
因为成王,皇上和太后已经离心了,要太后为帮大皇子争储君之位,对他下这么狠的手,要是瞒的住也就罢了,万一被皇上知道,皇上和太后母子之间就再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太后应该不会为了大皇子往死里伤皇上的心。
但谢景衍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他不会轻易怀疑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打消对一个人的怀疑。
他可没忘记谢景殷挑拨他与大皇子时说的话,他至今都不知道谢景殷让大皇子去见他的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
如果他母妃的死与卫皇后和茂国公有关,难保太后不会为保大皇子和茂国公府对他出手。
谢景衍朝窗户走去,陈风现身,“爷有什么吩咐?”
谢景衍吩咐了几句,陈风就去办事了。
傍晚,谢景衍陪沈菀去花园散步回来,刚走到墨玉轩门口,陈风就过来道,“爷,您要的人,元公公派人送来了。”
“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