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进来!”
小萧氏撇撇嘴,怪声怪气道:“长姐,发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小点声,这里可是镇国公府。”
说着话,小萧氏就带着荔水遥荔红枝姐妹进了东厢房。
大萧氏坐在主位上,手里握着马鞭子,棠静韫坐在旁边绣墩上,正拿浸了浓盐水的帕子敷脸,一触一哆嗦,却也缓解许多。
大萧氏死盯住荔水遥,开口道:“门窗打开,服侍人等全都退到院门外,谁都不许进来。”
荔水遥对兰苕点点头,兰苕便带着人把门窗全都敞开,而后退避了出去。
“红枝,你把解药拿出来,这事我不深究。”大萧氏身子前倾,冷冷看着荔红枝。
荔红枝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绷着脸露出一点阴恻恻的笑,道:“大姨母见过花柳病人身上的脓痂没有?我下的这毒啊,就是用那脓痂晒干磨粉又掺了一些其他毒药材制成的,哪里会有解药呢。”
棠静韫不知花柳病,可她一听没有解药,就恐惧的哭起来,“阿娘,没有解药我的脸怎么办?我的脸就毁了。”
大萧氏知道花柳病,却不信荔红枝的说辞,当即就道:“那也容易,既然你毁了静韫的脸,我就把你的脸也毁了,我没你恶毒,手里没有毁容的毒药,但我手里有鞭子,你信不信我让人进来,就用我手里这根鞭子,活生生把你的脸抽烂见骨?”
看我笑话
小萧氏和大萧氏并排坐着,中间隔了一张茶台,小萧氏转悠着手里的帕子,悠哉的听完大萧氏发狠,这才开口道:“长姐,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我这个亲娘还在这里坐着呢,你想抽烂她的脸,得问过我才行。”
大萧氏淡淡道:“我陪嫁里头有一对血玉镯,你觊觎很久了吧,想要吗?”
荔红枝蓦的攥紧拳头,梗着的脖子软塌了下去。
荔水遥垂下了眸子。
小萧氏把两个女儿的神态变化都看在眼里,按捺下疯狂想要的念头,猛地一拍桌子,挺直腰杆道:“一对血玉镯子而已,怎抵得上我女儿的美貌。”
说完这句,小萧氏计上心来,一把拽过荔水遥推向大萧氏,“你大姨母向来疼你,快为你三姐求个情,十娘的脸既然已经毁了,一辈子也就是个依附兄弟而活的命,用处不大了,何必再搭上三娘,我们三娘这般美貌,又还年轻,前程还大着呢。”
大萧氏猛地把荔水遥扒拉到一边去,捏着马鞭直指荔水遥的脑门,一脸的恼怒,“你敢多言,再不许登棠氏的门!”
荔水遥没防备,踉跄着跌后两步,扶着椅子靠背才稳住了身子,抬起头时,已是眼眶泛红,眼泪汪汪的。
荔红枝呵呵冷笑两声,兀自寻了把靠背椅坐下了,“大姨母听着我阿娘说这一番话很熟悉是不是?我听着也熟悉,这不是当年,哦,也没有那样久远,细算来才是大前年的事儿,在您的生辰宴上,棠静韫踩我扬名,您也说了一番类似的话,说我是个寡妇,名声又在孙家时毁了,能给棠十利用一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了堵我阿娘的嘴,您拿出了一件镶玛瑙的金镜匣,而我呢,我只能哑巴吃黄连,这口气我隐忍至今,等的就是今日。”
荔红枝蓦的看向棠静韫,“小脸蛋很痒吧,痒的恨不得用手抓烂,正是我从孙家内宅所得,正配你。”
棠静韫哭向大萧氏,“阿娘,阿娘你为我做主。”
“别怕,阿娘为你做主。”大萧氏把棠静韫搂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想报复静韫,但你要知道,我不是吃素的,我再问你一遍,有解药没有?”
荔红枝两手一摊,“大姨母听说过得了花柳病的淫1棍有治愈的吗?我是没听过的。现在才刚刚开始呢,先是奇痒难耐,再就是溃烂了,一点点的往肉里面烂,直烂到你的骨头里,最后快死的时候,棠静韫,你会浑身生蛆,骨头被蛀空,拿小棍子一敲就碎成渣渣。”
刹那,棠静韫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她死死揪扯着大萧氏的前襟,哭嚎道:“阿娘,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大萧氏这才慌了,又惧又怒,厉声喊道:“余芳家的、刘明家的进来!”
喊的正是陪同棠静韫前来捉拿荔红枝的那两个壮仆妇。
小萧氏也慌了,当即起身把荔水遥拽在自己手里,顶到大萧氏前面,“萧雁回,你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大萧氏搂着痛哭的棠静韫,看也不看荔水遥一眼,冷冷道:“我忍你许久了,你若想鱼死网破,我奉陪便是!”
荔水遥被拽着,被顶着,似被风雨摆弄的柳条一般,竟还是荔红枝看不过去,把她从小萧氏手里扯了出来。
“笨死了,你不会躲呀。”
荔水遥用锦帕捂着脸,委屈的啜泣。
这时,两个壮妇应声走了进来。
大萧氏把马鞭子递给余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