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无挂碍,很快就陷入了甜睡中。
前院的蒙炎,送走了旧部同袍就坐在镇绥堂上等着正院来人,他满身的酒气,一双眼却清明透亮。
这时环首从外面走来近前,“郎主,正院熄灯了。”
“?”蒙炎瞪眼。
环首很确定的点头,“熄灯了,黢黑。”
“她竟还睡得着?我不信!”
话落,蒙炎起身,大步流星踏出镇绥堂,直奔正院。
正院院门两侧有两间小倒座房,有两个仆妇值守,正房传下熄灯的命令,她们便熄了灯。
只是郎主未归,她们便不敢睡实,忽听得“咚咚咚”仿佛带着怒火的敲门声,立马惊醒。
“开门!”
这一听就是郎主的声音,片刻不敢耽误就抽下门栓开了院门。
苍茫月色下,蒙炎狂风一般就刮了进去,九畹值夜灵醒,忽听见脚步声就坐了起来。
“开门!”
声如洪钟,凶恶巴巴。
九畹吓的心肝一颤,强自镇定,隔着门提醒,“郎主恕罪,娘子已经睡下了。”
蒙炎气笑了,只觉自己还是心软了,才纵的她如此有恃无恐。
再又想到重生前自己死的何等窝囊,顿时火气蹭蹭蹭往上冒,直冒到天灵盖,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门上。
有余丹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满院的人,睡在耳房的兰苕紫翘靸着鞋就跑了过来,九畹看着被踢的四分五裂的门,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她的脚软了。
“怎么了怎么了?”
“快、快进去拦着。”
兰苕什么也顾不上,撇下九畹交给紫翘,丢了鞋,赤着脚就冲了进去,便见郎主立在床榻前,堵的严严实实,上半个身躯在鹅黄纱帐里面,下半个身躯还露在外面。
她看不到纱帐里面的具体情形,只透过灯光瞧见荔水遥坐起来的身影,急的跪到旁边就劝道:“郎主,娘子病了,您有再大的火气,等娘子病好了再发作,求郎主怜惜我们娘子身娇病弱,顾念一二。”
纱帐里,荔水遥穿着粉白的绡纱衫,系带松散了,半片垂落,露着雪白腻理的肩头,她面色潮红,双眸水亮清透,与怒火勃发的蒙炎对视,如一汪柔柔的水,缠了他的身,浇了他心头的火。
“阿郎,我发烧了。”声音又娇柔又软弱,“明日再说吧,想睡觉。”
说完躺下,拉高被子,“你的夜宴吵到我了,我想挪到后边画堂春水阁去住。”
“不行!”蒙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怎么都找不回怒火,气急败坏的否决。
“好吧。”又乖又可怜。
“你把门踹坏了。”
“我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