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干脆利用在安国公府的眼线,亲自将这份看上去很普通的情报送了过去,秦稷一瞬间便会从受害者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意图刺杀陛下的乱臣贼子。。。。。。好手段。
“陛下,容臣禀告,此事臣实属不知,臣近日前来,也正是为了向陛下说明臣昨日的遭遇,希望能从陛下这里获得一些线索。。。。。。”
秦稷知道,这个时候解释可能没什么用,因为在陛下的眼里,自己早就已经不是陛下眼中的“自己人”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是。而现在,即使他真的是无辜的,陛下也会第一个怀疑他,这是安国公这个角色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朕知道,秦稷,朕很清楚你想要什么,”夏雨潇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名权臣,她的手指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笔杆子,力度之大以至于她的手掌仿佛要被指甲抓破,“可是,朕对你可未曾有多少为难。确实,朕有不信你的时候,但也从未想过要杀死你。而你。。。。。。是你手里的权柄让你终于忍不住这种欲望了,还是朕现在还未稳住国内形势,让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替代朕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秦稷连忙低下头去:
“臣未曾想过这等叛逆之事。”
“未曾想过,还是不敢想?亦或是。。。。。。现在暂时还不能想?”
夏雨潇走到他的面前低声询问道。
秦稷没有说话。
“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是朕的亚兄,你想要的东西,朕能给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胳膊肘别往外拐,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她的语气愈发冰冷,那双笔直白皙的小腿在秦稷的视野里伫立着,仿佛每次抬起都会影响无数人的命运,“可是你呢?你要军权,朕给你;你要钱粮,朕给你;你豢养私军,朕允许你养。告诉朕,你还要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甩开自己的衣袖,张开双臂:
“不如让朕直接把这身行头和头上的冠冕全送给你,怎么样?哦,对了,如果你还不满意,去掉这身衣服,朕还有一个什么都不剩的身子,你全拿去,如何?”
“陛下,臣从未有如此想法。”
秦稷深吸一口气,他不敢抬头——其实他完全不是因为心虚而不敢抬头,而是,他在这个时候深怕这些动作会进一步地刺激到对方。
“你有没有这种想法,朕猜不透,”夏雨潇冷哼一声,随后,她的语气仿佛温柔了一些,令人如沐春风,“怎么样?安国公?朕刚才说的可不是虚言,有您这位忠臣在朕的朝廷里,可真是让朕如坐针毡,这皇帝位置,朕坐累了。你肯定比朕更适合这个位置,这叫什么?哦对,禅让,是吧?”
“陛下说笑了。”
“你看,你似乎从来就没怕过我,到现在位置,你连汗都没有一滴。。。。。。”
夏雨潇的声音变得有些疲惫,在她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在这个屋子里,有一个人,没有低头。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人,那个站在秦稷身边的女人,或者说女孩。
然后,她感觉仿佛心脏被人死死握住了一般。
灵颜此刻就在秦稷的身边,她并没有低头,而是用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夏雨潇——那甚至已经不能算是警惕了,而是货真价实的杀意。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蛰伏的毒蛇盯上了一般,可是夏雨潇甚至在这之前都没注意到对方。
灵颜那副表情,仿佛是在说着一句话,一句她真的会付诸实际的话:
“在你动他之前,我会弑君。”
两个女人的目光撞到一起,冰冷的帝王和满是杀意的“魔女”短暂地交锋了片刻。
秦稷察觉到了气氛中的不对,他的视野里,他发现陛下的腿部似乎向着灵颜的方向偏了一点。
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灵颜,不可无礼。”
“是,少爷,”灵颜收回目光,将已经张开成爪的右手恢复到自然下垂的状态,然后用和秦稷相同的姿势施礼,“恳请陛下宽恕,在下。。。。。。只是尽其责而已。”
听到这话,秦稷的心里满是苦涩。
我滴龟龟,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直接不吱声么,你对人家陛下一副要弑君的模样,然后现在还在那说自己是尽责,你尽的是谁的责啊?当着陛下的面宣称自己只对安国公负责是吧?
让你好好读点书,愣是不读,这死丫头,以后真要是翻车了肯定是死在她手上。。。。。。
“无妨,你的这位少爷,对你而言,是个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