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厉害!”
一阵落针可闻的安静过后,重新上路的公交车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
眼看车厢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已,简寻这才想起来自已现在应该是个“脑干损伤”留院观察的病人。
她对那起身要将位子重新让给自已的老奶奶摆手,低头拉了拉脸上的口罩,瓮声瓮气道:
“您坐,我下一站下。”
说完,就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挤到门口,公交到站后,硬着头皮下了车。
“唉……”
站在公交车站,她看着扬长而去的公交车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又得多花两块,好人难做啊……”
简寻还是为自已的多管闲事买了单,但幸亏这单不贵,就两块。
她本想就在公交站继续等下一辆。
可问过路人后却被告知,这班终点站是福兴孤儿院的公交车每趟间隔要一个小时。
说来也巧,她下车的地方紧邻河边,距离养父母家也就不到一站地,走两步就到。
所以正当简寻在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扫个共享单车去追上前面那辆公交车时。
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小简吗?”
简寻循声转身,一扭头就看见那许久未见的,带着草帽提着钓竿鱼桶马扎一应工具的钓鱼佬陈伯。
“陈伯?”
她环顾四周,有些不解地皱眉:
“您的黄金打窝圣地呢?”
“唉,被你婶子给端了,这不没招了只能换地方吗?”
似乎是提起了陈伯的伤心事,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简寻:
“不说我了,小简你这段时间没在家,你们家出事了!”
“出事?”
一听这个,简寻来了兴致:“谁死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陈伯在她面前扇了扇,又换上略带严肃的语气:
“是吴大富,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前段时间突然去贷了款要学人家做什么生意。”
他几乎算是从小看着简寻长大,自然知道简寻跟吴大富一家子什么情况,也从来不会以她的父母称呼:
“现在赔了还不上钱,人家债主找上门来,好几天了,你家楼下每天都停好多辆车,一来就是十几个人,看着阵仗可吓人了。
那些人到家里,也不打人也不砸抢,就往家一坐跟他两口子大眼瞪小眼,我听说话,好像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