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老二梁俊彦在城里给人当账房先生。他见妖怪们坚持要把闯入者送官,自告奋勇地跟着一起去了镇上。
剩下的梁家人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又喊回了厨子继续做饭,找人去村里说,让大家继续来吃席。
梁文忠媳妇儿梁李氏问梁文忠,“他们可是山里的亲戚?”
“说是,又不姓梁。”梁文忠道,“最小的那个娃娃名字叫云善,你说奇不奇怪。”
“不姓梁倒也能说得通。”梁李氏说,“许是在山里做了倒插门女婿,后代改了姓氏。”
“只是这云善这名字奇怪了些。怎么和祖宗的名字一样?”
梁文忠回屋找了自家族谱翻看。第一代便是老祖宗。除了提到云善这个名字,老祖宗其他兄弟名字都没提。
他听曾祖说过,老祖宗晚年越发怪异。不许人为他兄弟立碑烧纸,又一直念叨。碑上记的是兄友弟恭,又不是兄弟间结怨。这些着实奇怪。
梁文忠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老祖宗要他们后代等人。这里面定然有什么秘密。
梁俊泽拎着插了花的篮子回到自己屋里。看到篮子上插的野花,觉得可爱又好笑。他还从未收过带着花的礼物。
他掀开蓝布,看到最上面放着了模样十分奇怪的东西。一个透明的圆球,里面长了棵树。
他曾听闻有一种石头莹如水,坚如玉,名为水玉。或许,这东西便是水玉吧。水玉里还长小树?什么树长得那般小?还能见到树上似有落雪。
这物件做得如此精美,定是十分贵重。
梁俊泽爱不释手,把水晶球摸了又摸,只道是好东西。
头一回见面就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山里的客人着实大方。只是,山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看了好一会儿水晶球,梁俊泽才放下手,小心地把水晶球放到一旁,继续翻看篮子里的礼物。
篮子里剩下的像是书,封面上有画,看起来像是画本。
梁俊泽翻开本子看,没想到里面竟是白纸。他又翻了几页,除了本子右下角带着小画,其他地方都是白纸。
“竟然不是书。”梁俊泽又往下翻了几本,都是这样的。他心里便有数了,不是书那应该是可以写字的本子。
这些本子如此精美,他在县里都不曾见过。山里的客人是从何得来的?
本子最下面有个盒子。盒子表面画了房子。梁俊泽隔着塑料膜细看盒子,试着重量不是木盒,稍微晃晃,能听见里面东西的撞击之声。
他好好查看了一番,用小刀将盒子表面的塑料膜小心裁开。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些灰的、白的小东西,还有一张纸。
梁俊泽打开纸看,纸上大多是图,还有些小字。里面好些字他都认得,也有些字不认识,一句句读下来倒是能猜个大概。
“颗粒拼?”
梁俊泽按照说明书,找了对应的颜色,试了好些下,才将颗粒拼到一起。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拼的。”
“真是妙啊。”
“三叔。”梁俊永家的小女儿扒着窗台喊人,“爷爷叫你吃饭去。”
“就来。”梁俊泽抬起头,还将东西都放回篮子里。把篮子拎到柜子里,上了一把锁。
院子里又来了好些吃席的村里人,见到梁俊泽都要说两句恭喜的话。
早上花旗他们那桌席没吃完,还剩下一些。梁李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又添了些菜,成了梁家的早午饭。
“三弟快来。”梁俊永大口吃着馒头,“赶紧吃,吃完了得招待村里人。”
“一会儿地里干活的人就要回来了。”
梁俊泽坐下,对梁文忠说,“爹,山里的客人送了很重的礼。”
“可不是。”二嫂子周勤俭说,“那头猪就是不小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