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乐抬眸,抓起包作势要走:“你不想说我就走了。”
顾淮安侧首看着她,唇角呈现出一丝上挑的纹路:“第二,还是那条,没领证季东朗就不算是我爸爸的合法儿子,也不算是我姐姐的拟制血亲。这是我爸和张阿姨留给他们俩的最后一条退路,如果有可能,季东朗和我姐还能自由恋爱,甚至是结婚。”
心跳的仿佛似要自体内蹦出,她狠命咬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压抑住自己去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桌子的正中吊下来一个罩着红纱的灯,金色的光从里面衍射过来,落在裴乐乐的脸上,她那毫无妆痕的脸便染上了一抹奇异的浓艳。顾淮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却细细地看着她,那近似冷冽的眼眸却渐渐温软下来:“咱俩好歹好过一阵子,我不想看你将来输得太惨。”
他顿了顿,又垂下眼:“而且,你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裴乐乐怔怔地听着,片刻后,她才意识到心口有着那么一丝丝疼痛:“那他呢?这件事,他知道吗?”
心细微地颤动着,顾淮安挑了挑眉,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他啊。”
裴乐乐摇头,勉强笑了笑:“我不会问的,因为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顾淮安慢慢落下高挑的眉,若有还无地轻笑了出来:“你知道季东朗追了我姐多少年吗?”
心在倏然间一慌,裴乐乐抿唇,侧过脸不去看他:“我怎么会知道?”
她说话时,长睫低低地垂下,如同一对小扇子,锁住了眼眸里的晶亮,顾淮安看着她,忽地恍惚了一下,随即握紧了拳头:“季东朗的爸爸跟我爸是战友,有次外事访问,季东朗爸爸乘坐的飞机意外坠毁,人就这么去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我爸爸身为他爸爸的好友,一直以来,对他们母子俩都没少照顾。由于两家长来往,我跟我哥、我姐,还有他,我们都成了很好的兄弟姐妹。不同的是,从小,他就喜欢我姐,这事儿孩子们全都知道,只是大人蒙在鼓里。反正,自打我记事儿起,他就开始追我姐,这前前后后一共追了多少年,连我都算不清楚了。”
说话间,有服务生过来上菜,艳红的餐巾在裴乐乐的眼前慢慢地铺展开来,那布料滑滑的,在灯火的映衬下,竟还闪烁着金丝的微光,也柔得像一片云。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乐乐的心瑟抖了一下,眼前的红云也跟着模糊。
顾淮安定定地看着她,眼睛里深长缱绻,却又带着一种逼迫的力度:“在他的生命里,至少有二分之一的时光都是跟我姐拴在一起的,一个占据了他生命中二分之一的女人,你觉得他会这么容易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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