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生的病?”
“没。”陈煦把陈奶奶的手放下来,然后把药放在桌子上,“我没生病。”
说完,陈煦就去洗漱。
“那你买药干什么?”
“药店搞活动送的。”
陈煦的声音带着水声,模模糊糊的。
陈奶奶还是不放心,转身就去木柜子里翻找温度计。
室内实在算不上多明亮,陈奶奶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手抖着从柜子里掏出一支水银温度计。
“啪嗒。”
水银瞬间散落一地。
陈奶奶抖着手,额头瞬间起了汗,慌慌张张地下意识就想用手将水银捡起来。
“奶奶!”
陈煦立刻拿着纸过来,收拾好地上的水银,然后把陈奶奶搀回床上。
“小煦。”陈奶奶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已经干枯如树皮的皲裂的皮肤。
陈奶奶看着陈煦已经发白磨毛的袖口,看着陈煦眼下的青黑,深深叹了口气:“奶奶老了,拖累你了。”
她这副身子,多做一点活都是奢望。
“奶奶。”陈煦蹲下身子,紧紧地握住陈奶奶的手,温声说:“我一直都是你的拖累,可奶奶你没有抛弃我,还把我养这么大。”
陈煦望着陈奶奶,语气坚定。
“你不是拖累,永远都不会是我的拖累。”
陈奶奶眼眶一酸,摸了摸陈煦湿漉漉的发顶,“快去吹头发吧,明早还要上学。”
“好。”
陈煦扶着陈奶奶睡下,然后替她掖了掖被角。
陈奶奶很快入睡,陈煦关上卧室房门,拿了条干毛巾盖在头顶,然后开始收拾卫生。
奶奶腿脚没那么方便,家里的卫生平常都是陈煦下课回来收拾。
等到收拾好卫生,切好明天的菜,准备好奶奶明天要穿的衣服,已经快十二点了。
陈煦从柜子里拿出一床稍微厚点的被子,然后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老旧的水管还在滴水,嘈杂的声音环绕着不隔音的旧房,楼下时不时响起行人的说话声,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流浪狗的叫声。
夜风最张狂时,陈煦已经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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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一夜风雨落下,平川市的残夏正式结束。
接着上了一个周的课,总算是到了国庆假期。最后一节自习课铃声刚响,时楚悦就背着书包跑到周颂宜旁边。
“颂宜,我们今天一起去看电影吧。”时楚悦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说着还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