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追回她。”掷地有声。
直到此刻,许远汀才意识到,她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听时奕讲话。
无论是出于曾经的愧疚,还是现在的逃避,她都没有办法将自己抽离,作为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幸好他现在事业有成,人生并未脱离正轨。
许远汀不说话了,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时先生,我能力有限,无法提供您想要的帮助。”
“从专业角度来讲,如果心理医生以前就认识患者,难保不产生偏颇想法,从而影响决策。”
“从私人角度来看,我也不会追女孩子。”
我不会追人,你应该知道的。
谁想到时奕的重点却变成:“许医生总是被追?”
她印象中的他总是一本正经,这话却是笑着问的,似乎是想调节气氛。
可惜,因他最近在舞剧中扮演的角色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将军,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因此许远汀恍然觉得,他的笑意里带有几分寂寥。
她移开目光,拿他之前的话反击:“这重要吗?”
时奕顿了几秒,彻底笑开:“不重要,我就随便问问。”他的笑意也是克制的,并非放声大笑,而是唇边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许远汀如梦初醒,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于是她佯装整理衣袖,再抬头时,绽开了职业笑脸。
时奕问:“那我在微信上问你呢?以朋友的关系。”
有我们这样见面不打招呼的朋友吗?许远汀心想,只能搬出最标准的话术拒绝了:“我的主要研究方向不是爱情心理学,所以并不擅长处理情感问题。如果时先生非常迫切,可以考虑我们医院的江医生、齐医生,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
时奕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半分钟后,他点点头,看来是接受了她的意见。
许远汀悄悄吐出一口气。回国后,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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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同样的诊室,坐在对面的来访者变成了李一汀。
小姑娘今年二十三,大学刚毕业,第一次线下来医院咨询时,看到许远汀的照片与名字便一见如故,直接就预约了四次咨询,而今天,恰好是第四次。
好巧不巧,她的主诉也是情感问题,但究其根源,还要归罪于她的原生家庭。
李一汀家境还算优渥,可惜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她夹在中间,成为了最不受父母关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