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芸只差点要掐着顾旻召的脖子问,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谁料顾旻召对着叶沐芸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非但不怒,眼底反而带有阵阵欣喜,“芸娘,你果然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你瞧你这副贵气十足的模样,生来便该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终于听到顾旻召脱口而出,已然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叶沐芸当下也不再试探了,“所以这一世,你想要重复旧情是假,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狼子野心,你对那个位置,还是照样觊觎着?”
她早就知道,不论顾旻召此人,重生与否,他的野心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所以,你上一世是失败了?这一世便打算重来?”
谁知顾旻召不但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恼怒,反而对她会心一笑,“芸娘,我知你定然是不会信我的,但我的难处,你必然会理解万分,我知道在这世上,我再也遇不到似你这般会设身处地,只一心一意为我考虑的女子了。”
哦……原来是寻不到更好的替代品,所以现在后悔不迭了。
“那个时候,我离皇位也仅有一步之遥,可我却突然得知了你的死迅,你或许不信,就在那一瞬间,我当即觉得皇位对我而言,也不香了。”
顾旻召说得那叫一个言辞热切,“就在霎那间,没有能与我共享天下的女子,我也觉得就算得到了一切,也毫无意义。”
叶沐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表演,她眯了眯眼眸,暗想着,一则或许是因为前朝势力的原因,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能完全摆脱掉,二则便是,他若要那抢来的皇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皇室宗亲都要唾骂他,天下人也会唾弃他,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保住名节,顺带给自己立了一个宠妻的人设。
叶沐芸就是这样看待他的,而事实是她所了解的顾旻召,就是如此的个性。
“芸娘,你不信我,我知我哪怕是说破了天也是毫无意义的。”
自然是毫无意义的,这女人的心一旦冷了,再想捂热可是极难的,除非那种恋爱脑,哪怕牺牲天下苍生,也是旁人成全她伟大的爱情,那定然是毒入骨髓,没得救了。
有所图谋
“那前朝余孽的事情,也是你给搞出来的?”
叶沐芸答非所问,她如今迫切想救顾旻晏的心要紧,哪里还有那个耐心看着顾旻召那张伪善的脸,继续演戏。
或许曾经叶沐芸的确为顾旻召悲惨的身世,可怜过他,但可怜他的下场,便是她自己也变得相当可怜,无法自拔,伤身又伤己,最后哪怕耗尽了心血,还是被他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迫不及待的除掉了。
“不管是凌家母女,郑氏,还有杜氏,我说都是前朝余孽放在我跟前的奸细,你信吗?”
顾旻召忽然说道。
叶沐芸顿时一怔,她轻挑眉头,反问道,“所以你是那个时候重生的?”
“呵呵……”
这话若是旁人听了,定会以为他们之间是在打着什么哑谜呢,可顾旻召却是轻笑出声,眼中更是对叶沐芸带了一丝赞赏。
“说起来,还得感谢祝卿安呢,谁让他那时,刚好砸中了我的头呢。”
叶沐芸冷哼,你倒是命大,可不是没把你砸死,而且还让你重生了。
思及此处,叶沐芸紧蹙着眉头,若是尚未重生的顾旻召,她仗着与他一世夫妻,熟悉他的行事风格,还能与他周旋一二,如今既然已经实锤了顾旻召是重生了,她今夜恐怕难以脱身了。
顾旻召此人性情阴冷,且敏感多疑,因为小时候在医谷,曾经遭受了非人的对待,所以自小便养成了一种阴暗的性子,此人极善于伪装不提,而且手段阴狠,常常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想来也是医谷用了极为残忍的方式从小将他训练出来。
叶沐芸一想到死士的训练方式,便知那个时候的顾旻召,恐怕也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他虽然不会武,但眼中却饱含杀气。
仿若早就杀人无数。
“本来那时,他们的计划本不是如此,可我中途重生后,却让他们被迫改变了计划。”
顾旻召丝毫不惧地对视上叶沐芸的眼神,“你也不必这般看我,他们自有一套暗语手势,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帮你除掉叶槿华那对父女这样的眼中盯、内中刺,也让你生母明白,她昔日所执着的种种,不过都是一场笑话罢了。”
眼见叶沐芸沉默不语,顾旻召一脸心疼地握紧了叶沐芸的手,“芸娘,你我夫妻十余载,我有心魔,你又何尝不是?你我相拥而卧时,每每你发了梦魇,总会惊得胡乱踢了被子,而对我多有拳打脚踢之状。”
这话反说的叶沐芸顿时羞红了脸,她卷着舌头,颇有些想掩饰之举,“你胡说!哪有这回事儿?我根本从未在乎过!”
【完了,那异常的举动,莫非是原主残留在我身体的本能吧?】
然而叶沐芸越想掩饰,顾旻召却越是肯定,“所以那个就时候,我便对你心生怜惜,我想着,原来这世上
,也有你这般与我一样,深受心魔折腾的女子。”
对此,叶沐芸不住地吐槽道:【那有心魔的女子多的去了,若你都心生怜惜,那岂不是都被你收入后宫?】
呃……
思及此处,叶沐芸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