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本打算默默看戏,谁知这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出了帘子,“没想到魏尚书日理万机,还会替御史台办事啊?查得还是如此清楚?”
沈婳跪在卫嫣旁边。
魏景升听明白了,沈婳刚才的话,就是说他逾矩办事。
这“监察百官”乃是御史台掌管的范畴。
现在他一个吏部尚书的手,伸到了御史台那里,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魏景升头皮一紧,他原本是胜券在握的表情,而此时却是一副气炸了的表情。他明明只想给祁珩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谁知话一没憋住,没斟酌好用词。
开和帝询问,“魏爱卿怎么突然开始,对定南王的事如此上心了?”
魏景升迅速给自己找好借口,他头皮一松,高声道:“陛下明察!臣只是听说好友之子莫名在定南王府丧了命,”魏景升抚上心口,“臣那好友只有那么一个孩子,臣痛心难耐,只好出此下策,查探真相。”
梅松臣在一旁默默道:“有案子就上报,也不该自己揽了,私下行事。”
魏景升应付,“御史大夫说的是,只是臣……”他表情甚为悲痛,“臣是真的没按下那痛极的心。”
沈婳这下见识到了老狐狸的精明,寥寥几语便将自己监视的事情,成功美化成义重、冲动之举。
只是他将小祥子扯进来,也无济于事。沈婳问:“那魏尚书,可知那小祥子是要来杀我的?”
祁珩补充道:“那小祥子先是欲毒杀沈婳,再是劫持欲杀臣义弟。”祁珩语气阴冷,“他毒杀朝廷命官,殃及无辜,死有余辜!”
祁珩对这事矛头一直指向魏景升,可此时魏景升却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像是这件事他不知情一般。
太会演了,祁珩暗道。
“陛下明鉴啊!那孩子品行如何,臣是知晓的,断不会行此愚钝之举。”
祁珩继续攻讦,“那魏尚书觉得什么才算是精明之举?”
沈婳接上,“难不成在王府默默无闻,将王府所有消息都神不知鬼不觉,一路送到魏府才叫明智之举?”
魏景升唰一下!甩袖子怒斥:“放肆!一介民女!休要胡言!此乃明堂高殿,岂容你在此放肆!”
沈婳却是丝毫不怵,“既是明堂高殿,魏尚书厉声言语,可有对堂上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敬意?”
“好了。”太后按下这场闹剧。
“小祥子行凶一事真伪,就交给刑部去办吧,你们也不要为了一件小事就争吵不休,丢了高官的脸,也失了高官的仪态。”
太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婳也不好再继续说。魏景升受了敲打,亦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