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郎中,名叫哈儿鲁,乃是云南行省郎中,官居五品,常伴平章大人身旁。
这个人黄才义见过很多次,大腹便便,官威十足,黄才义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韩雨伯虽然贵为天师,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在行中书省中并没有这个职位。
说白了,如果平章大人瞧得起韩雨伯,那他就是天师,其地位恐怕只在平章大人之下。
而如果平章大人不认可这个天师,那韩雨伯就什么都不是,连个衙役都不如。
平时在大堂之上,一众大小官员还是对韩雨伯尊崇有加的,可是背地里,不少人都认为韩雨伯就是个神棍,只是靠着一些挖坟的本事在平章大人面前混饭吃。
这样的人以蒙古人最多,其中就有这位哈郎中。
不过,虽然黄才义不喜欢这个哈郎中,但是此刻看见他大摇大摆地从前院走进来,黄才义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喜。
跟着哈郎中的,还有一位身形更加“健硕”的年轻人。
年轻人比黄才义整整大了一圈,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长着两条浓密的剑眉,他的鼻子高挺,下颌线条粗犷,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英俊的同时,又有几分稳重。
一见到这个年轻人,饭桌上的韩子沫便一下蹦了起来,她满脸娇羞地走近年轻人,对着哈郎中行了个礼。
“哈哈哈哈,韩天师,听闻你昨晚回城,这不,一大早我就过来拜访了!
”
哈郎中径直走近饭桌,韩雨伯的夫人马上让出自己的座位。
而韩子沫则将身旁的大哥赶走,把座位给了那个年轻人。
韩雨伯领着家人给哈郎中行礼,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哈郎中一只手给拉着坐下来。
“哈儿鲁大人,早知道您屈尊驾临,下官应该恭迎大驾的,真是失敬,失敬了!
”
韩雨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看得出来,他现在浑身不自在。
“唉!
韩天师这是见外了,在平章大人堂前,你我理当分个座次,可这不是私下里吗,哪里来的什么大驾不大驾!
我呢,就是带着卓格图来随便拜访拜访,你呢,随便招待招待便行了!
”
说罢,哈郎中便直接拿起韩雨伯夫人用过的筷子,丝毫不嫌弃地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两个人正说着话,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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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座位便重新分配了一次,韩雨伯夫人又命下人添了两幅碗筷。
黄才义坐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地韩子沫,此时的韩子沫一改往日娇纵蛮横的大小姐样子,扭捏地坐在卓格图身旁,活像一只恬静的小花猫。
看着韩子沫这副样子,黄才义不禁觉得很好笑。
其实韩家和哈儿鲁家之间的事情黄才义看出了一些端倪:本来,韩雨伯直接听命于平章大人,跟哈儿鲁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不仅是跟哈儿鲁,实际上韩雨伯和鄯阐城的一众官员几乎都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这两家人的小的——韩家的韩子沫和哈儿鲁的儿子卓格图,不知道什么时候相识进而韩子沫芳心暗许,于是卓格图和韩子沫最近一段日子就经常走动。
两家人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成了将会是一门不错的婚事,除了一个人——韩雨伯。
虽说这件事跟黄才义毫不相关,但是他打心底里赞成这门亲事,因为只要卓格图出现,那个韩子沫就会变成完全不相同的人,而如果他俩成亲,韩子沫也就不会老是出现在他眼前了。
所以当他发现韩雨伯不是很乐意这门婚事的时候,他也觉得很奇怪。
不多时,一顿饭便吃完了,哈儿鲁和韩雨伯聊得热火朝天,而韩家三兄妹也跟卓格图有说有笑,这个时候,黄才义几个人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黄才义起身跟韩雨伯告了辞,随后几人便出了韩府。
几个月都被困在深山中,此时闲来无事,黄才义便想在城里逛一逛。
陈先生和吴乐生年纪大了,没那个爱好,便回去了院子。
而萧经武和华喜儿则各自找相好的去了。
都说鄯阐城四季如春,这话可不是白说的,绿水青山、蓝天白云、还有宜人的温度,鄯阐城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