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不确定她要单独跟自己说什么:
“鲸姐也说了,我们对未来的规划有分歧,你给的前程不是我想要的,合同到期,该还的我都还清了,我们确实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有交集。”
余鲸笑了两声,听不出是欣慰还是讽刺:
“该还的都还清了……那我欠你的呢?你跟时渠?”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何夕也笑起来:
“我们在一起了。”
情敌
“呵……在一起了。”
余鲸点点头,
“你们早该在一起的,要不是我拦着。”
她又喝了一口茶,捏着茶盏的指尖烫得发红:
“你们相处得怎么样?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最终会和一个心智成熟的人在一起。”
“什么是心智成熟的人?”
何夕皱了皱眉头,在看到余鲸喝茶的动作时,又轻轻笑起来:
“在你看来,世界上怕是没有比你更成熟的人了。”
余鲸朝她看过来,嘴里的茶水开始回甘,可她明明还没咽。
不过须臾,她便反应过来,这是舌头被烫得有点麻。
她们之间,早已经不存在友好的对话了,何夕的下一句就是:
“我们相处得很好,我很喜欢她,不管她是不是成熟、是不是能帮到我,所以鲸姐,就不麻烦你私下偷偷帮我训小孩儿了。”
“我……咳咳……”
那口茶还没咽到底,像是不乐意被她吞似的,在喉口迸溅,苦得她几乎要呛出眼泪。
何夕还没见过她喝茶喝得这么狼狈的时候,把抽纸盒推到她面前。
余鲸自觉失态,掩耳盗铃般的吐槽了一句茶叶,才恢复成原先端坐的样子:
“怎么,她跟你告状了?”
何夕却是叹了口气:
“我倒是希望她跟我告状。”
她说了一个日期:
“那天,她说去玩雪了,是你见了她吧?”
余鲸听出她想算账,气得想笑:
“你真把她当小孩啊?她那天出事了?还是生病了?你不怪她自己乱跑,怪我见了她?何夕,你以前是挺讲道理的一个人。”
“讲道理……也要看是对谁吧?”
何夕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被公司捏着所有资源渠道的小演员了,她早已对余鲸的精神控制脱敏,她现在可以直白地讲出自己想说的话:
“鲸姐你对自己喜欢的人,也这么讲道理吗?她受伤了、受委屈了,你也第一时间判断她有没有错吗?
我是没办法,她全身滚烫爬上我床的时候,我只会恨D市怎么下了这么大的雪。”
“咔嗒——”
余鲸把杯子摁在桌面上,噌一下站起了身。
她胸腔起伏着,堵在里面的不知道是怒气还是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