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一拍方向盘,兴奋地说:“杨队,你说到点子上了。正应了那句至理名言,千言万语不如多发奖金哪。多领奖金,谁不高兴呀!”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在乎奖金呀。”顾晓桐表示鄙夷,“说是富二代,怎么就这么在乎钱呀?说真的,我有点瞧不起你了。”
舒畅扭头往后瞟了眼顾晓桐,反问句:“我是个在乎钱的人吗?”
顾晓桐说:“要不是这样,那你干嘛想多发奖金呀?”
舒畅认真地说:“我不在乎奖金多少,只在乎领导重不重视我们。我以为,多发奖金就表明领导重视我们,所以我想领导多发奖金。”
顾晓桐不以为然道:“奖金多少跟领导重不重视不能划等号吧。”
舒畅振振有词地辩驳道:“我认为可以划等号,领导重视我们,自然就会多给我们发奖金,领导不重视我们,自然就少给我们发奖金,甚至不发奖金。我们是专案组成员,而且是重要成员,自然就得多拿奖金。我再重申一遍,我并不在乎钱,只在乎领导重视我们。”
顾晓桐用嘲弄的口气说:“我怎么觉得你有掩耳盗铃之嫌呢?”
舒畅满不在乎地笑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不了解我。不过,我相信杨队会理解我,会赞成我的说法。对吧,杨队?”
杨建刚点点头:“对,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在乎奖金的多少,往往不是在乎钱本身,而是在乎它所代表的意义。奖金多少的确与领导重不重视有密切的关系,正因为这样,我才努力向何局争取更多的奖金,换句话说,我是在为你们争取领导更多的重视。”
舒畅得意地说:“你看杨队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顾晓桐故意执拗地说:“就算杨队这么认为,我还要保留我的意见。我觉得只要尽心尽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至于领导重不重视倒不是那么重要,甚至完全可以忽视。你可以笑我,可说的心里话。”
舒畅不假思索地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因为我了解你。”
顾晓桐不说话,侧过脸透过车窗玻璃往外面看。
杨建刚颇有意味地说:“小舒这么了解你,小顾,你该高兴才对。”
顾晓桐明白支队长的话外音,却有意冷着声说:“这跟我没关系。”
杨建刚眼里闪出丝诧异,轻声说句:“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顾晓桐答道:“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没什么不对。”
舒畅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却只嘿嘿一笑,接着换了个话题聊起来。
杨建刚沉吟了一下,就陪着舒畅聊起J省的名胜古迹来。
顾晓桐不想让自己陷入到尴尬的境地,很快就加入到他们当中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警车沿着笔直的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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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警车终于抵达N县警局。
下了车,杨建刚带着舒畅和顾晓桐径直走进刑警大队。
刑警大队长是位身材魁梧、年过五旬的老刑警,他热情地招待杨建刚他们,然后便将安排好的三位刑警介绍给他们认识。
杨建刚同三位协助办案的刑警客套了一番,接着就商讨起行动方案来。他决定立即行动,因为深夜时分案犯在家的可能性更大些。
商讨好了行动方案,杨建刚便带着自己两位手下和三名本地刑警一道出了警局,乘坐自己的警车朝王家村方向驶去。
这个村庄离县城比较远,再加上夜黑路况不好,足足行驶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了村口。为了不惊动案犯,警车在村口刹住了。
下了车,杨建刚一行六人摸黑往村庄走进去,谁也不说话。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偶尔听得见几声狗吠,还有低吟浅唱的虫鸣。
由于事先已经确定了案犯王冬阳家的具体位置,因此此时杨建刚等人沿着条漆黑的小巷,朝村尾方向走去,尽量减轻脚步的声音。
约莫五分钟过后,他们来到了一幢两层的砖瓦房前。
房子前没有院子,大门紧闭着,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漆黑一片。
舒畅绕着房屋走了一圈,发现了后门,以及那条通往后山的小路。
杨建刚吩咐两名本地刑警守住后门口,以防案犯从后门逃跑,接着又叮嘱顾晓桐守在前门口,然后伸手敲起门来。
过了好半天,楼上的房间里才亮起了灯光,接着响起了开门声。
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红底碎花的睡衣的女人,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的陌生人,诧异地问他们深更半夜敲门干啥。
杨建刚说了句客套话,便直奔主题,问王冬阳在不在家。
女人一脸错愕地摇了摇头,紧接着问:“你们找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