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一路直行的章义等人在连续急行五日后,终于碰上了在外围探查的安北军游骑。
说明来意的章义一行人便在游骑的指引下一路向着安北军的大营疾驰,终于在日落时分进到了大营。
众人在行军长史文常的中军大帐前下马,然后由章义把密信亲手递到文常手中后,方才在副将赵尽忠的安排下去了驻扎在大营北侧的右虞候军军营。
众人歇息后,章义便带着章十八与裴沉烟匆匆去往章破虏的军帐。
军帐中,刚刚得知章义到来的章破虏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有些头痛。
当看到章义身后的章十八时,章破虏更是愣在了原地,久久未曾说话。
反应过来的章破虏连忙借口裴彻正在营中查验粮草,让裴沉烟去寻他。然后等裴沉烟走远后,方才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先前军中传你在定州重新投军,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
章十八嘿嘿一笑,然后躬身抱拳说道:“卑下章十八,参见主公!”
听到章十八如此露骨的喊出“主公”,章破虏身子一颤,然后颓然坐回蒲团上说道:“此时回来,怕是又有大事发生吧!”
章十八低声说道:“主公难道不想为老主公讨个公道吗?”
章破虏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如何讨回公道呢?难道反了不成?”
章义此时走上前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当今陛下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太子叛乱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各州赤地千里,其余毒至今不消,就是反了,又能如何?”
章破虏吃惊地看着一旁的章义,问道:“这是你心中所想?”
章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章破虏的眼睛愈发坚定
“自入关以来所见所闻,皆与关外时得知的不同,又得知阿耶还有如此大仇未能得报,如何不反?”
章十八见章破虏还在犹豫,又说道:“如今大都护亦有反意。”
章破虏听到章十八这么说,再看向章义时突然心中了然。
“怪不得都护遣你来此,想必文长史此时手中该有一封密信了吧?”
章义说道:“是,密信已送至文长史帐中。”
章破虏又盯着章十八问道:“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你们为何还要如此?难道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章十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等蛰伏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如何敢忘?倒是主公,如今国家疲敝,又有大仇未报,为何不能振臂一呼?反倒说快要忘了呢?”
章破虏紧紧盯着章十八,然后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何把白玉给章义吗?”
章十八一愣,随即疑惑地说:“难道不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