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与此同时,城防帐内。
赵州大统领,双手齐腕而断,呼吸微弱。
但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眸。
比起先前,苍老而有神的眼眸,此刻已经显得极为浑浊,疲惫不堪。
“值得吗?”
城尉王渊就坐在边上,叹息道:“若人家是你手底下的兵,我倒是还能理解,但他是监天司的人,不是你的手下。
”
“先是为了这个年轻的掌旗使,不惜得罪内城的刘家。
”
“再是为了对方,转身折返,闯入太岁肉身之内。
”
“你明知可能会把命给搭进去,还是要去救他。
”
“哪怕断了双手,还是要把这个时而像冰,时而像火的年轻人,给硬生生背出来。
”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你那早年夭折的养子。
”
王渊叹息一声,指着断臂,道:“就算他前途无量,哪怕他将来会成为下一个李神宗,但你这一把年纪,为了人家,而落到这个下场,值得吗?”
“看来你也变了啊。
”
赵州大统领的声音,有些恍惚,低沉着道:“你们都认为,我之所以看重他,不惜得罪刘家,不惜拼了性命,是因为他前途无量,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交好他,甚至是巴结他?”
“难道不是吗?”
王渊面色冰冷,说道:“此人年纪轻轻,展露内壮巅峰修为,而且其修行进境之快,世所罕见,确实前途无量……坊间各方势力,都认为你今日示好,卖得人情,将来从他身上,便能获益无穷。
”
“可是我老了啊。
”
“……”
“我活不了几年了。
”
赵州大统领叹息道:“我看不见他将来成长的时日,也等不到他回报于我的滔天富贵。
”
“王兄,我没有你的造化,未能踏破炼精境。
”
“你以炼精境修为,还能再活三五十年,可是我已经走到了尽头……近几年来,越发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