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托尼看清苏恕头顶几缕蓝发,显然是染过的,他建议道:“帅哥,想染个什么样的?要不要试试这款?这样显白。”
“不用。”苏恕单手摘下耳环,几个耳环在掌心哗啦啦响,他目光跃过图片,头也不抬,“把蓝色染黑就行。”
“只是染黑?”托尼一愣,顺势推荐道,“黑色也挺好,您不是试试其他颜色?现在办卡有优惠,您这头发一染,特有个性,小姑娘就喜欢这样的男生。”
不知道苏恕想到了什么,勾着唇问:“小姑娘喜欢,那男人呢?男人不都喜欢乖的纯的嘛,你觉得黑色怎么样?”
托尼那句“您这打扮也不像纯的”咽了回去。
男生话里的深意让他哑了声,直到染发结束后都没再说一句话。
离开理发店后,苏恕取走了做好的蛋糕,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沈聿卿的生日。
前世这一天,他和沈聿卿还在闹别扭,这一世,他老老实实去蛋糕店取了蛋糕。
可在回去的路上,老天似乎看不得他这么得意,偏偏要给他找麻烦。
蛋糕店离老城区那片儿近,苏恕吃生日蛋糕的次数屈指可数,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是七岁那年母亲买来的蛋糕。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总是觉得那里味道好吃,这才特意来这家定蛋糕。
可是,老城区不仅有他回忆里的味道,还有他不待见的那群人。
离着老远儿,苏恕就看见了那几人的身影,当机立断把蛋糕放在附近的报刊亭。
报刊亭里坐着一个阿婆,不满道:“我这儿可不存东西的。”
苏恕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压在蛋糕下面,零钱不多,二十五十的纸币叠在一起,见此,阿婆接过蛋糕:“六点前来取。”
苏恕来不及多说什么,掉头走向南边的派出所,那些人再大胆也不会在派出所闹事儿。
可他忘记了此时的老城区还没重新规划,派出所还在东边。
砰的一声,旧巷里积满尘灰的单杠自行车轰然倒地,几个的身影逐渐靠近。
“这不是苏恕吗?一年不见,你这混得不错,听说你上大学了?”邓徽嚣张地走上前,手指点点苏恕的肩膀,“借哥们点钱花花。”
苏恕抬眼看去,想起了这人是谁。邓徽和他年龄相仿,住在老城区,是那边有名的二混子。
可想到自己的“光辉过往”,苏恕神情一黯,要不是沈聿卿帮他,他和邓徽的处境差不多。
只不过,他可做不出抢钱这事。
跌份儿。
“没钱。”苏恕语气毫无波澜。
邓徽也不急,示意身后人上前:“别说这么果断,可能一会儿你就改口了?”
看到邓徽接到棒球棍,苏恕心里一沉,十分庆幸没带蛋糕过来的决定,看来他们不想善了了。
斗殴打架对他而言就同吃饭一样平常,上学的时候要不是有沈聿卿像看贼似的看他,指不定他现在在哪儿呢。
十分钟后,苏恕用手背蹭了下误伤的唇角,拎着棒球棍指了指邓徽的鼻子。
不用等他问话,邓徽一伙人就抱着头求饶。
“苏恕,看在我们之前对周昭不错的份儿上,放了我们吧。”
“对呀,苏恕,我们可没欺负过周昭。”
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一松,苏恕手里的棒球棍扔在地上,扬起了尘土,他踹了邓徽一脚,让他们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