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苍生就肯定会答应!
以为是自己把人给骗的明明白白了,墨宴一边得意一边拉着他往书案走,“那你还是得教我心法,我多学学,学好了才能抢魔尊的位置。”
刚才不好打脸说还用他教,趁机与他亲近,这回也算是有借口了。
柳折枝被按到椅子上,手里也被塞了本心法,看那曾经的死对头就差摇着尾巴撒着欢等自己给讲解了,一时间简直哭笑不得,满心都是荒谬之感。
这……当真是魔尊墨宴么?
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其实并不是,只是自己多心了,不然如何解释眼前的人与自己往日相识的墨宴大相径庭?
堂堂魔尊为何爱上了修习正道心法?
而且他学了也无用啊,魔族修炼与正道根本不互通,心法更是少有相同之处,正道讲究修身养性,魔族却是随心所欲及时行乐,且崇尚武力,以武为尊。
柳折枝想不通,一边和往日一样徐徐道来心法关窍,耐心讲解,一边单手掩在袖中,偷偷行推演之术。
他行此术法的次数不多,毕竟是窥探天机之事,五百多年也就不过三回,都是足以震动六界的大事,上一回还是用在不久前推演外界发生了何事。
但这回他是推演人,推演魔尊墨宴生死,以及身在何处。
魔尊,墨宴。
柳折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看似慢慢悠悠,实则指尖几乎在袖中翻飞,时而停顿片刻,而后又重复推演,循环往复十几回,一页心法都已讲解完毕,却是越推演心中越疑惑。
为何他什么都推演不出?
无论墨宴已然身死道消还是就在眼前,也不该让这推演之术全然无用,无论如何都只能推演出一片空白。
上古神族流传至今的推演之术,从来只有推演自身才会失效,他与墨宴并非同一人,怎会如此?
“嘶……怎么回事?”
他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墨宴惊叹一声,双腿化作蛇尾,尾巴尖抬起的瞬间,上面赫然是一条闪烁的红线。
“哎?这是不是那个姻缘红线?它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墨宴伸手去触碰,却只见那红线变得更亮了,带着他的尾巴尖也越来越烫,仿佛烫进了神魂。
柳折枝不语,手上又推演了一回,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手腕上的姻缘红线也露出身形,隐隐发烫。
两个人盯着这奇怪的反应都有些愣神。
只有传闻姻缘红线可以绑定姻缘,却从未有记载到底是如何绑定,又是如何使用,都说绑在双方身上即可,若是两情相悦自会起作用,一方动了真心也会有些效果。
如今这般情况……当真是闻所未闻。
超出掌控和认知的事都会被柳折枝这个社恐划分为麻烦事,他弄不清楚便会下意识回避,盯着那反应奇怪的姻缘红线犹豫道:“不如断了吧。”
墨宴一愣,“什么?”
“如今……如今你……蛇蛇已然化形,并非我的灵宠了,再这般绑定不合礼数,又有了如此奇怪的反应,只怕会影响蛇蛇日后去做魔尊。”
想着他定是急着回去重夺魔尊之位报仇的,柳折枝便往这上面遮掩,“蛇蛇,你将这红线弄断便是,我知你心甘情愿与我相依为命,无需这等死物来牵绊。”
那外界传闻清冷淡漠,一言九鼎的折枝仙君,其实也是会骗人的,甚至比某个魔尊骗得好,谎话也编得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