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为蛇蛇渡过了发·情期,当时想的是左右他时日无多不必在意,可蛇蛇若是墨宴,那便是他沾了主角的因果,更是与主角的道侣双修,算抢了小师弟些许主角气运。
如此种种都加在身上,这……这怕是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了。
不死红线便还在,红线在因果便有牵绊,与墨宴有因果牵绊便算夺小师弟气运,夺了气运便不好死了,不死红线便还在……
柳折枝捋明白了这因果循环,五百年来头一回如此想和系统说说话。
这般困境可还有解啊?
墨宴眼看他打量自己,好像越看越糟心的样子,瞬间黑了脸。
“不就是弄丢你一块玉佩吗?日后老……我赔给你,赔你十块总行了吧。”
他还不知道身份已经被猜中了,只以为柳折枝是在心疼玉佩,恨不得当场打开储物戒给他看看里面的宝贝。
这样就能让他知道好好巴结自己准没错,那些天材地宝日后可都是能给他养身子续命的关键。
像,确实是像,这性子分明就是跟墨宴一模一样。
柳折枝看着他脸上不耐又桀骜的表情,那神态几乎就是与记忆中的墨宴重合了。
一样的嚣张,一样的凶。
奈何这十几年自己缠绵病榻,从未劳心多想,竟是半点不曾怀疑。
不过是要养条小蛇陪陪自己罢了,到头来竟是阴差阳错参与了主角的因果,如今脱身无望,似乎也……难以面对。
十几年不曾见外人,柳折枝已经许久没萌生出封闭自己的想法了,此时此刻才发觉那社恐的症状不减反增,连开口摊牌都做不到。
蛇蛇是乖蛇蛇,但墨宴……真的很凶。
“不是,你……你说话啊。”他那表情古怪的很,墨宴怎么看也看不明白,有点急了,“十块也不行?那我赔你百块,千……哎?你戴面具干什么?”
就这么一转头的功夫,柳折枝竟然把那十几年没戴的空白面具又给戴上了,看得墨宴一脸懵。
“你……你是……”
面具戴上就觉得稍微好一些了,没有那么怕见他了,但也只是九牛一毛,柳折枝想要摊牌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愣是说不出来。
“是什么?”墨宴是个急性子,被他吊得语气更急了。
柳折枝默默往后挪了挪,心中再怎么害怕旁人也看不出,只能看到他仙风道骨,清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嗯。”
墨宴:???
他这反应太不对了,墨宴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门外,“是不是段承乾那个老……额……”
差点直接骂出来,他赶紧改口,“是不是你师尊带人破阵了?”
说完都不用柳折枝回答,他自己就用神识查看完了,自言自语道:“没有啊,那是怎么回事?”
四目相对,柳折枝紧张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琢磨着还要往后躲,却还未曾动作就见他猛地凑近到眼前。
怎么办……
从未与旁人靠得这么近过,更何况这人是和他打架打了五百年,惯会凶他的墨宴,柳折枝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猝不及防耳边传来两个字。
“师尊。”
柳折枝一愣。
这……要答应么?不要吧,我怎能收主角为徒啊。
“师尊?”墨宴又叫了一声,还凑得更近了,脸都快贴在他面具上了。
“是因为我没叫师尊吗?”
拜师都拜了,叫两声师尊墨宴也是能忍的。
毕竟柳折枝总讲究什么礼数体统,估计不叫师尊不行,不成体统他还得被柳折枝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