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坟前,一对夫妇哭得撕心裂肺,特别是那位妇人,趴在坟前,几乎哭断了气。
“既然你如此好奇,过去问问不就清楚了,”方浴月绕过娄心月的阻拦,长腿迈开,朝着坟前的夫妇二人走去。
娄心月一愣,随后拍了下自己的脑子,她怎么没想到,去问问就知道原因了啊,真笨!
“这位大伯,你们为何如此伤心哭泣?”
夫妇俩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是位俊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来自天上的神仙。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啊!”妇人看了方浴月一眼,又趴在坟前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令人心里不舒服。
“老伴,你也别太伤心了,可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大伯擦了下眼角的泪水,随后低头站在一旁,看着空荡荡的墓碑,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方浴月观察了一番,这坟似乎是新的,土还没有怎么翻动,确实是个空坟。
“听你们这么说,是你们女儿……”方浴月看了眼坟墓,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大伯摇头,道方浴月的意思:“我们就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又哪里知道她是不是死了。”
“你女儿不见了吗?”娄心月站在方浴月的身后,有些害怕,“你不妨说说,万一我们能帮到什么呢?”
“哎,能帮得到什么,都这么久了,上哪去找啊?”大伯叹息一声,十分无奈地蹲了下来,一双粗糙的手捧住脑袋,十分懊悔,“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买茶,茶没买回来,人倒是给丢了!”
原本还在撕心裂肺哭着的大婶猛然回头,对着老伯狠狠抱怨:“都怪你,喝水不行吗,非要喝茶,现在好了,女儿没了,你赔我女儿!”
大婶说着,从坟前转个身,抓住老伯的手臂,又是打又是骂。
“你们怎么肯定她死了,万一还有别的原因呢?”方浴月心里不好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对夫妇,“不如你们告诉我你女儿的特征姓名什么的,我上皇都替你们找找?”
“上皇都,又是上皇都,我女儿不去皇都,就不会没了!”大婶对着方浴月痛诉,眼睛哭得跟一对核桃似的,“我苦命的女儿,你在哪啊,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你快回来吧。”
大伯一听方浴月要上皇都城,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把方浴月拉到了一边:“公子,你们真的要去皇都城?”
方浴月点头,若是可以的话,她很愿意帮助他们。
“你听老汉一声劝,不要去皇都,皇都就是地狱,万万去不得啊!”老伯手掌捏着衣服边缘,情绪变得激动,“我女儿就是在皇都城丢的,你们去了,万一也发生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我跟老伴懂丢孩子的心情,你可千万莫让你父母伤心啊。”
“不怕,我……我哥有功夫呢!”娄心月差点顺口说出姐姐,被方浴月狠狠瞪了眼后立马改口,“一般人伤害不了她的。”
大伯看起来还是很不放心,又想劝说,可又觉不妥。
“大伯,你女儿丢了,难道没报官吗?”一个人无端端丢了,确实奇怪。
“报官,官府那群人谁搭理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没把我们轰出城就算是客气的了!”说到这里,大伯变得有些愤怒,转身继续蹲在了地上,“而且也不是我们一家丢了女儿,听说还有好几家都丢了孩子,可官府根本就置之不理!”
方浴月跟娄心月对视一眼,有些想不通了。
人口失踪,难道不应该重视吗?
“大伯,你说丢了好几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大伯这么一说,方浴月差点惊住了,原来近两年陆陆续续竟然都了将近五十个人,其中大部分是女性,而且有的是直接两夫妻都失踪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这两年期间,一直不断有新的尸体出现,那些尸体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胸腔空荡荡的,心脏不翼而飞。
这一点跟那日出现在刑场乱坟岗上的尸体一模一样,一时之间便流出了个传言,皇都是鬼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一颗心脏祭奠,如此一来,人心惶惶,甚至大部分人晚上都不敢出门。
然而这只是流传之一,另一个流传便是那些无心尸体是枫叶山庄所为,他们坚信枫叶山庄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里,方浴月总算是知道娄在天这次派她下山的目的了,枫叶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大庄,虽完全可以不用在乎这些流言,但人心惶惶,惹得关注,怕被小人捅刀子。
“大伯,你也说了,还没有找到你女儿的尸体,说不定你女儿没有死呢?”眼见天色不早,若是再不赶路的话今晚恐怕就要在半道上住一晚了,“多一个人多一点帮助,你说说你女儿的特征跟姓名,等我到了皇都,一定去给你打探打探。”
大伯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
“我女儿叫阿杏,失踪那天穿了件花衣裳,头上用红绳扎着小辫,左脸上有个酒窝,若是你看见她,就叫她快点回家,我们很担心她。”
“嗯,一旦打听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方浴月拱手道别,心中愈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那我们就告辞了!”
大伯看着一男一女两个背影消失在林子当中,回头看了眼还在哭喊着的妻子,不禁双手合十祈求上苍。
回到溪边,兔肉已经烤好,发出阵阵香气,可方浴月跟娄心月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被刚才那对夫妇弄得心事重重。
“姐姐,这件事你怎么看?”娄心月既然已经知道两年前那件事是方浴月所为,自然是不相信鬼怪流言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跟那件事扯上关系呢?
方浴月摇头,她也不清楚,是巧合还是另有企图,既然这件事是她开始的,那么也就由她来结局,想必这就是娄在天最主要的用意吧。
但是还有一点令方浴月感到奇怪的就是娄在天为什么如此肯定她能解决这件事,而非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