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也觉得那不太符合你的个性,你应该喜欢氛围恬静一些的音乐。
”
“不。
”
柏秋芜说,“我不喜欢听音乐,巴不得自己的耳朵可以安静一些。
”
“因为脑子里的那只猴子一直在吵吵囔囔么?”
“我以前试过戴耳机,把声音调得最高,但还是盖不去它的声音。
”
柏秋芜轻声说,“它已经够吵了,再加上音乐就更吵了。
”
“话是这样说,在生日那天,有人请了一支明星乐队来庆祝这个重要的日子。
”
怪东西说,“你真的不会开心么?”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
柏秋芜轻声说着,坐到了桥栏上,垂目俯瞰着城市。
繁荣街道上,那些对着忽如其来的烟火兴奋地大喊大叫着的小孩。
怪东西耸了一下肩膀,慢悠悠地走到了她的旁边,在桥栏上坐下。
它说:“我的确很了解你……一个认真得过头,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压在心里的女孩。
终日面对着神性的侵蚀,明明很无助,很孤独,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对身边的人开口,甚至不敢说一句"帮帮我",于是只能把所有的求救信号都藏在心里,像是沼泽那样,抱着它们越陷越深。
”
说着,怪东西摊了摊手,“你知道么,那些殉道者,苦行僧大部分都是男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性头顶挂着这些标签,甚至不是女性,只是一个17岁的女孩……”
它叹了口气:“人这种东西,就像金鱼一样:不管多么擅长在水中游泳,偶尔还是需要浮出水面喘一口气,否则就会溺死在水里。
”
“又开始了,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
柏秋芜叹了口气,低声说。
“原来你不喜欢么?”
“据我对你的观察,你完全可以表现得正常一点。
”
柏秋芜顿了顿,“只是你不想。
“
“比如呢,你又是怎么定义正常的?”怪东西讽刺着,“那些过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像条牲畜一样小心翼翼地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就是"正常";而我这种直率地表达地自己的想法,不为人所理解的人就是"不正常"么?”
它顿了顿:“那你觉不觉得,其实病态的是这个社会。
”
柏秋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