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川摆摆手:“回酒店。”
他很讨厌酒精味道,也讨厌常常如影随形的香烟味道。他自己以前也抽,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都戒掉。
路秦川现在急需找一个两者都没有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问题不大,拜频繁的工作所赐,他在这边一家酒店长期订有一间房,算是个落脚点。
上到房间所在楼层,严田熟知他的习惯,看着他刷卡进门就离开。
路秦川独自推开门再关上,唔,先洗个澡?算了,抹把脸算了,真的只想躺——
路秦川缓缓抬头,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门口走廊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惊讶地朝路秦川望开,眼角稍长斜向下,显得既热情又冷淡。
又或许两者都没有,都是旁人自作多情。
他的脸部偏窄,眉骨宽度很收敛,颧骨也内收,整张脸线条柔和,不具野性和攻击性,下巴也收成一个小巧的方弧。上学的时候常常有不长眼的白皮猪因为他这个偏柔和的长相起一些不好的心思。
……等等,孟礼?
路秦川努力醒神,孟礼,怎么会在这里?
“你……?”
“你”什么还没说完呢,路秦川的手机铃声叮叮叮地响起来,他一边接一边抓住孟礼手腕。
“路总见着人没有?嘿嘿嘿,一点小心意!我们公司新人,路总给个机会!”
电话里魏越天声音震天响,带着二两黄汤下肚以后的狂妄和肆无忌惮,嘟地一声魏越天说完就挂,看来一点拒绝余地不想留。
“是个误会——”孟礼清清嗓子解释。
“误会?”
路秦川扭过头盯他,
“什么误会?”
酒店房间进门的走廊,统共能有多大地方?一截手臂还攥在人家手里,孟礼简直避无可避。
他忍不住注意到路秦川发型不一样了。
在外上学的时候路秦川酷爱刘海,走葬爱路少风,奈何外面剪头发又贵、技术又差,路秦川迫不得已自己学一手。
现在这个技能想必荒废,现在的路秦川两侧铲青、头顶就一层,是和板寸差不多的干脆利落。
他的手掌心茧子更厚更划剌人,网球还打着呢?
也挺好。
尽管做过很多关于路秦川的梦,但是孟礼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会再见面,更加没想到会在这么尴尬的场合见面。
没有刘海儿的遮挡,路秦川的眼睛好像比记忆中大不少,还特别亮,盯得孟礼脸上发烧。
想说的话很多,比如我没识破魏越天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要来,我……
“什么误会,是不是不知道客人是我?”
路秦川抢先开口。
“不……”孟礼呆一下,转念一想,别说,好像真像这么回事,魏越天拉皮条,被拉的两方都没有说得很清楚。
但是别人可以说得不清楚,你路秦川不可以想得不清不楚。
……算了,管他怎么想呢,孟礼自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