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回到家的时候,手臂无力地耷拉着,厉菖蒲看见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迎上来。
他问,“怎么了?”
“怎么不高兴?”
江听夏站在厉菖蒲面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把工作辞了。”
厉菖蒲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明明这几天他看江听夏都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
江听夏头一次出门上班,他放心不下,时不时会去她工作地点看看,一开始她是有些不习惯,可后来,各种任务她都已经上手,厉菖蒲也和她的领导交流过,都夸她,怎么今天回来突然说要把工作给辞了呢?
他刚想问江听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突然看见了江听夏的手维持着一种略有些奇怪的姿势,她的左手撑着右手,小心地放在一边。
“手怎么了?”
厉菖蒲想看清楚,于是伸手去拉她的手腕,还没碰到江听夏,她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像是很疼地嘶了一声。
厉菖蒲眉头皱的更厉害,放轻了动作,把江听夏的手轻轻抬起来,这才看见她的手心红红的,还有点破皮。
“这怎么弄的?”
厉菖蒲生着一张冷脸,声音也是冷硬,性格更是,看到江听夏受伤,他心里又心疼又难受,他可太知道江听夏有多细皮嫩肉,有多娇气了,平时擦破点儿皮,那就要哭了。
江听夏眼圈果然红了,“我摔倒了。”
明明距离她摔在地上已经过了好长时间,她都一直没事人一样,可此刻见厉菖蒲这么问了自己一句,她就觉得手上的伤好疼,心里又难受,刚开口嗓子就有些哽住,说话都带了哭腔。
厉菖蒲看江听夏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更是发涩。
明明是关心她,可厉菖蒲说出的话却硬邦邦的,“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把江听夏按在了椅子上坐好,去一边的柜子里找药盒。
江听夏听他‘训’自己,扁了扁嘴巴,不满道,“是别人推我。”
厉菖蒲刚打开药箱,听到江听夏说有人把她推倒,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满脑子都是,江听夏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厉菖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心疼的情绪多一些,还是愤怒的情绪多一些。
他觉得有些呼吸不顺,只能喘了两口气,问道,“谁?”
江听夏没有注意到厉菖蒲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他站在那儿,愣是把拧开酒精瓶的动作做的跟拧人脑袋一样。
她只是坐在那儿,委屈的不得了,“我没看见是谁。”
“当时人太多了,又乱哄哄的,不知道谁推了我一把,我就摔在地上了。”
厉菖蒲把椅子拉到江听夏面前,大马金刀坐在她对面,“是不是要辞工作也跟这事有关系?你仔细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江听夏把事情说了一遍,她抱怨道,“这事跟我没关系,结果是我被人堵在办公室,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还要让我写检讨。”
她说,“我不服气,就不干了。”
厉菖蒲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因为情绪激动涨红的皮肤也有所缓和,听江听夏说的三言两语,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欺负她,就像他以为的那种把按着打的欺负,再听江听夏把事情说清楚,事情并不那么严重,于是他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他伸手把江听夏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拿起酒精。
江听夏看他一张脸绷着,有些害怕地想要缩回手,“疼。”
厉菖蒲不许她逃跑,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要消毒的。”
可厉菖蒲拿着棉签,看着江听夏,也无从下手,酒精碰到伤口肯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