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郎君,老夫知道,你想要科举,一旦入赘,便再也没有了科举的资格。可是,你要知道,科举一途,实是要有本事有运道才能平步青云。咳咳咳……想想你的父亲,考了一辈子,最终落得个什么好处?你若是依了沐儿,今后吃穿不愁,老夫更可以答应你,你在我们沈家绝不会受到任何的亏待。”
“呃,沈老太爷,我觉得我跟沈沐未必就合适。”刚刚沈沐的表现,似乎很有些不待见他呢。
沈老员外摇摇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只能随之发展下去,如果你不答应,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沐儿就别想抬头做人了。他会成为大家的笑柄,受人指指点点,即便将来另外说亲,也根本不会有人敢接受。一个哥儿,名声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你让他将来怎么过活?”
其实沈老员外也不知道为何一向稳重乖巧的沐哥儿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主意,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沈沐考虑。
陶溪闻言默了,原来沈老员外此举也不无道理。一个哥儿在婚礼上公然悔婚,已经是人们口中的谈资了,又突然改变主意,将出嫁改为招婿,这不是那婚姻当儿戏么?
他如果不答应,世人倒是能理解,不过沈沐背负的流言蜚语不会少,而且以后再成亲,人家都会因此退却吧。
由此一想,可想而知沈沐以后的路会有多难走。
可是,他记得书中沈沐是顺利嫁给陶溪了的啊。虽然书中没有写完全婚礼过程,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出,但是,他可以肯定,沈沐绝没有提出过招赘这一出。
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书中情节是可以更改?并且没有写全的这一部分,它是自动补充的?
思忖良久,陶溪依旧无法说服自己跟一个不太熟悉,还不太待见自己之人共同生活。
但是,如果自己不答应,沈沐一个哥儿要忍受世人的嘲讽责难,难以再抬头做人。陶溪又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哥儿有些不忍心。
其实沈老员外说的科考什么的,他倒是没想过。
他毕竟不是原主,接受一点点原主的记忆都能疼的死去活来,又哪里能靠原主一路考上探花?
因此,做赘婿躺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的。
“陶郎君,算是老头子求你了。咳咳咳……沐哥儿一心一意对你,我实在是不忍心啊。不然老头子也不可能插手此事,咳咳咳……”
陶溪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沈老员外身为沐哥儿的祖父,为了沐哥儿不惜低声下气,可见是疼爱万分的。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早已经过世的爷爷,他没能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却听父亲说爷爷到最后都还在念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陶溪眼睛有些泛酸,实在也不忍心拂了沈老员外的意。便道:“沈老太爷,我能理解您的一片慈爱之心,也愿意配合让沈哥儿不至于名声有碍。只不过,我想等到事情风波平息下来之后,我们合则聚,不合则散,也算是好聚好散如何?”
他可不愿等将来实在合不来,还勉强在一起同住一屋。这对自己,对沈沐都不公平。如果沈老员外能同意这点,不再掺和两个年轻小辈之事,他也不是不能折中。
陶溪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出乎沈老员外的意料。原本他还以为会再多费些口舌,或者再拿出更多的实际好处出来,再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用那一百两银的借据威胁。
没想到,这些都还没用上,陶溪就应下来了。
不过陶溪所提出来的条件,沈老员外当然没意见。他今日插手此事,实在是怕沐哥儿吃亏,将来日子不好过。
等到日后,风头过了,两个小年轻爱怎样,随他们去吧。
双方谈定,沈老员外精神不济,喝了点参汤躺下了。陶溪则如来时一般,由丫鬟带领着回到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