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色不改的男人,身体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
他脸色阴沉下来,唇瓣动了动,却没说话。
有时候一言不发,却是最好的回答。
“你走吧,你把我都赶尽杀绝了,我还能怕你什么。”
我顿了顿,眼中的眼泪还没流干,竟然跟着笑了出来,“霍聿珩,你听没听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上前一步逼他后退,等他一脚踏出门外,握住门把手准备关门。
“心心!”
他一手撑在门边,喊得克制又隐忍,“我只有那么一个妹妹!你就非要和她过不去?”
“我和她过不去?”我简直不敢置信,霍聿珩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我不在乎再惹怒霍聿珩一些,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改了口,“对!我就是要和她过不去!霍聿珩,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本想放过她的,是你们一次两次地逼我,她干的那些坏事,证据都在我的手里,你敢继续逼我你就试试,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我想想觉得好笑,给别人打离婚官司的人,却经营不好自己的婚姻。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抖,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我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想把门关上!
可我即便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门上,也无法撼动他那只抵着门的手!
霍聿珩轻飘飘地只说了一句话,“你真的就没在乎的人了吗?”
他松了手,大门瞬间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我的心脏都跟着颤动。
门外很快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浑身虚软地滑靠在门板上,大脑急速运转,想着霍聿珩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会用谁对付我
接连三天,我每天都在给王艺颖打电话,问她嘉诚律所怎么样,她的父母怎么样。
她父母马上就要从高校退休,我最最害怕的就是影响到他们,怕他们书香世家晚节不保。
心里总是在祈祷霍聿珩多多少少应该还有些良知,不至于老人也会下手对付。
好在王艺颖给我的回答总是一切安好。
就这样眼睁睁地撑了三天,我的身体终于受不了超负荷的运转,像是透支后的疲惫期,高烧顶到了三十九度,人都烧干了。
王艺颖找到我的时候,我不记得她是怎么把我弄到医院的,只知道耳边总有个聒噪的声音吵得我没法睡觉,一直在喊,“心心,你别吓我”
我想安慰她,可是我太累了。
这几天我担心身边每一个和我有关联的人,我焦急又无能为力的情绪幻化成“霍聿珩”三个字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
我浑身的精神和气力,都在想到他的时候被抽干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他给我带来的伤痛。
王艺颖哭得很伤心。
我又不是死了!
半梦半醒间,一个冰凉的手帕贴在我额头,她哭着问我,“心心,你怀孕了,你想要这个孩子吗?如果不想,我立刻让医生给你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