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一根烟的讨论没有带来更多收获,夜风骤起,秋末干冽的空气带上露水的湿凉,齐铎拗断烟,唤她:“先进去。”
董腾飞和苏雅回到房中也没闲着。先是董腾飞追问苏雅,齐铎与焦棠的关系,苏雅四两拨千斤地将那些破问题打发过去,二人才纠结起案情来。
董腾飞晦气说第一目击证人何家宣就是个憨儿子,话都说不利索,翻来覆去只会说自己打开门后看见邱莹躺在地上,吓得跑出去喊老师。
“何家宣很可疑呐。正好他去拿画板,正好钥匙在他手上,门到底锁没锁全是他编的吧?”苏雅从行李里拎出两包速溶咖啡,顺手泡一杯给董腾飞。
董腾飞嗞喇一口闷掉一缸水,估计连咖啡味都没咂摸到,便入肚了。
“你没见到那小子哭的怂样,要见到绝对不会这么想。我敢发誓,他要杀人,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你脑袋圆咕噜的,有什么好坐?”苏雅嫌弃地啜咖啡,而后放下杯子叹气。“我这边调查得也不顺利。根据方流年的回忆,教室里除了美工刀,没有其他可以当作凶器的物件,也没有混入奇怪的东西。我明天再去查一查房里那堆垃圾吧,说不定刀柄掉在地上,没被凶手带走。”
说是这么说,但她没抱多大的希望。当她看见死者胸口的刀子时,便下意识怀疑刀柄因为沾染了凶手的指纹,在凶手意外用力拔下后,被带走了。凶手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不太可能会将如此重要的物证留在现场。
“目前邱莹是不是受到侵犯,头部有没有受到重挫等等问题都不明朗,猜了也是白猜。等明天尸检吧。”
相对于咖啡,董腾飞更稀罕锅巴,正寻思焦棠怎么还不回来时,寝室门被齐铎推开了。他一跃而起,冲向焦棠。
焦棠可怜巴巴地盯着锅巴被分食干净,手臂忽地被人挽住。她扭头看苏雅,苏雅也正看她,水灵灵的眼睛让焦棠想起那首老歌——万水千山总是情。
有些人天生眉目多情,看人时就像在絮絮道情话,好生肉麻!焦棠最怕这号人物了,赶紧瞥开脸,听董腾飞接过苏雅的话。
“你问小棠有什么经验,还不如问我呢。”董腾飞挺起胸膛,“偷偷告诉你们,系统是有隐藏剧情的。”
“什么隐藏剧情?”苏雅松开焦棠,感兴趣地问。
董腾飞嘿嘿笑:“不懂了吧。光知道杀戮之夜有规律,那太肤浅了。杀戮之夜的规律是根据隐藏剧情来设置的。所谓隐藏剧情,实际上也是案子,不过这些案子不像白天的案子那样,需要缜密的逻辑推理。通常它只需要玩家找出一个隐藏的谜底,比如鬼魂的名字是什么?鬼魂的尸体埋在哪里?一旦找到隐藏剧情,就能获得系统留下的通关提示。”
齐铎:“意思是刷副本能刷出主线的提示。”
“对,还是齐老弟懂我。”董腾飞哈哈地拍齐铎肩膀,一点也不顾忌被拍之人冷硬的脸色,大大咧咧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从一个高级玩家那里知道的。”
焦棠疑惑看向齐铎,为什么这句话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问句,莫非他一早就清楚这样的规则。既然清楚居然不告诉她,果然“队友”什么的,信任度还要再打点折扣。
苏雅将齐肩的长发束起,利落道:“听起来更有趣了。”
房中压在身上的冷气愈发沉重了,四人对一眼手表,停下谈笑,开始准备各自的道具。
上一秒,隔壁房间董腾飞的口哨声还环绕耳畔,再回神时,焦棠已从宿舍消失,站在废弃的美楼前。
这里已不是白日的学校。焦棠举起手电筒照向楼前的槐树上,很肯定白天她没有见过这株树。
晃动的手电光从树上跳到一楼走廊的窗户上。一张扭曲的五官在玻璃后定定地望着她。
焦棠稳住狂跳的心脏,与它对视。此时皎洁的月光铺下,瘆人的鬼影露出完整的轮廓,焦棠辨认出来,那是一尊石膏头像。
是谁将石膏像搬到窗户边呢?她纳闷地想,很快黑云重新罩住月亮,整个空间又只剩下手中虚浮的光圈。
从刚才起,焦棠就听见沙沙沙的铅笔落纸声从楼内传来,仿佛有人正在落力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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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手电筒,举步迈入楼中。
刚转入走廊,焦棠愕然顿住,窗前的石膏头像呢?怎么不见了?
这么想时,她抬起手,不经意照向走廊尽头,愣住,那尊石膏头像正靠在墙边,直直望着她。
素描的声音来自一楼深处的教室,焦棠尽量忽视石膏空洞的视线,迈向声源的方向。
忽然,她像一只炸毛的猫,敏捷返身,抬起手电筒照向背后的走廊。方才确实有人拿着刀子割破墙皮,一直尾随她,但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这时铅笔声停下了,紧接着,一串脚步声轻幽幽踏在水泥地上,走向门边。
咿呀!门从哪处打开。焦棠前后观望,却没见到开启的门,只听见那串脚步声仿佛踩在耳边,离她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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