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
康熙犹豫了一下,又合上了册子。
短折不成曰殇,未家短折曰殇。
生未三月不为殇,七岁以下为无服之殇,八岁至十一岁为下殇,十二到十五为中殇,十六至十九岁为上殇。
莫尔晖十六岁,为上殇。
郭络罗家也要置办丧事。
只是因为是殇亡,比照着正常丧事就要从简。
外加上他是横死,不能在家里治丧,只能在寺庙里停灵。
反正就是几日的功夫,等到舒舒再次听到郭络罗家的消息,已经是莫尔晖的营葬之争。
按照规矩,殇者不能入祖坟。
可是莫尔晖的年岁,不是幼殇。
“固山格格退了国公府的亲事,又聘了个去年病故的女孩给儿子冥婚,这样也就不算殇了……”
九阿哥说着外头的八卦,跟舒舒唏嘘道:“好像还逼着八福晋的二哥立誓,往后生的第一子过继在莫尔晖名下,供奉莫尔晖的香火……这老太太真是的,儿子都没了,还操心这么远……”
舒舒却是对那位堂姑姥姥印象深刻,是个有城府的人,并不是无理取闹的老太太。
她想了想,道:“提这个条件,应该也是安那两个侄子的心……”
虽说莫尔晖之死,阴错阳差,并不是人为,可是毕竟横在中间,往后相处就要有跟刺儿。
这开了条件出来,也是退了一步,给彼此了台阶。
八旗老少爷们都等着看热闹,没想到会是这样结局。
官司不了了之。
好像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又出了人命,这事情还真不算小了。
就有人盯着董鄂家这边,想着也别跟那头学,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没有意思了。
估摸着也是怕了,福汉、福海兄弟没等到彭春出殡,就去步军都统衙门投案自首,认下了诬告之事。
只是兄弟俩这回不互相攀咬对方是主谋,而是一致咬定了锡柱是主谋。
锡柱先是露了身上的伤,口称嫡母叔父不慈,而后又称不求其他,只求能保住名下产业。
福汉兄弟一半出于侠义,一半是生了贪念,才有了后头的控诉。
等到传唤锡柱,锡柱又否定此事。
偏生双方都没有证据,可以自证。
反正就是一团乱。
紫禁城,二所。
舒舒遇到了难题,正拿着家里的人情册子翻看着。
五福晋的祖父从陕西巡抚升了兵部右侍郎,即将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