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发现了顾怀惟的异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中暑了?今天也不热呀!”她疑惑地往外面看了看,没有太阳,是个阴天。
“我没事。”顾怀惟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迎上少女眸中的担心,他心里却难过极了,想哭。
花花不信,“怎么会没事呢?你看你脸白的,别不是天天学到三更半夜累的吧?我跟你说哈,学习非一日之功,勤奋可以,但不能影响了身体健康,没个好身体怎么出仕做官。赶紧的,你家不是有现成的大夫吗?让他给你把把脉……”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喊人。
顾怀惟更想哭了,连忙拦住她,“花花,我真的没事,就是没休息好才一阵眩晕的,现在已经好了。”他索性认同了她的话。
“你确定没事了?”花花狐疑地审视着他,“你不会是怕看大夫吧?”
“你说的那是你自己吧。”像是要证明自己真没事了,他像往常一样跟她斗嘴,“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
“我哪有?你少败坏我形象!顾怀惟你皮痒了?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房梁上趴着去?”花花恶狠狠地威胁。
顾怀惟作出害怕的样子,“大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算你小子识趣,就饶你一回吧。”花花特高冷范地哼了哼,然后道:“行了,我走了,你多休息吧。夫子都说你已经开窍了,不用那么死命学了,你多休息哈!”
她站起身推门就出去了,回去自然不从大门走,她一向都是翻墙来去的。
打从花花翻墙,顾怀惟就把院子里部分奴才打发了,只留几个心腹,所以花花翻墙来去的事,靖安侯夫妻俩一点都不知道。
花花一走,顾怀惟脸上的笑再也撑不住了,他坐在椅子上,眼睛都红了。
顾怀惟和花花同龄,还大她几个月。京里跟他年纪相仿的公子哥有的都成亲了,没成亲的婚事也相看差不多了。
唯有他一心读书,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事。少年慕艾,他不是不懂,不是不憧憬,只是他心底早就有人了。
花花便是他放在心口的那个姑娘,可是他却从来不敢表露,他怕她嫌弃他,继而不理他。
花花那么好看,聪明伶俐,是京里人人称赞的好姑娘。而他呢?就是一个笨蛋,考了个秀才还是在她的多番指导之下,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家世在她跟前都不值一提。
他爹是靖安侯不假,而花花的爹不仅是侯爷,还进了内阁。秦首辅一退,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新首辅。
他哪哪都配不上她啊!
顾怀惟沮丧极了。
花花也很头疼,“娘,我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