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银子多吗?对每个月一两银子工钱的小年来说,是很多。但对余枝来说,真不多。
她以前存的家底并没花多少,现在有铺子在手,吃喝不愁,还能存点。她真心不缺银子。
这么大的量,还想买她的方子,余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安城也算靠近边关了,别是周边哪个小国的探子吧?
这么一想,余枝就坐不住了,她对小年道:“你先去府衙一趟,把这事回禀给知府袁大人。”
有事找官府,这没毛病!
小年脸色一变,连连摇头,“东家,我不敢。”他一草民,哪敢见知府大人?怕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再说了,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怎么会见他一个小民呢?被乱棒打出还有命吗?
余枝想了一下,“那你就把这事告诉经常在咱们那巡街的捕快。”
这个行,张捕快还挺好说话的。小年点点头,“东家,那我就回去了。”
袁文睿比余枝敏锐多了,他一听到回禀就意识到了不对。余先生的鲜花铺子卖止血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之前没有人大量购买?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买?
还一买一百斤,还想要方子。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王捕头,你带人查查,摸摸那个人什么来历。”对止血散有大量需求的,不是军中就是匪。安城已经有过一次险些城破的经历了,袁文睿一点都不敢大意。
王捕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带人查探。”顿了一下,他又道:“余先生那里,是不是要安排人保护?”
袁文睿摆摆手,“用不着,她不喜欢外人打扰,还是像以前那样都在外围吧。”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这安城,还有谁有能耐动得了余先生?”
王捕头一怔,随即也笑了。是呀,余先生多厉害!别说安城了,就是整个天下,也没人是余先生的对手。
只是余先生是女子,生得貌美娇弱,又一贯低调,以至于他总是忘记这样一个事实。
王捕头下去之后,袁文睿仍然忧心忡忡。闻大人已经走了好几日,走时跟他约定好了,会给他传消息。
可这都几天了?一个消息都没传过来,人跟失踪了似的。
若小闻大人在安城出了事……袁文睿都不敢想下去。
不行,再等一日,若是再无小闻大人的音讯,他就派人出去找。
一日很快就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袁文睿坐不住了,点了两队人派了出去。一早出发,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大人,我们找到闻大人留下的记号,他是进山了。我们朝里找了一段路,记号就消失了,找到三处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
顿了顿,“再往里咱们也没有走过,不敢贸然进去,就先回来向大人禀报了。”
袁文睿脸色很不好看,小闻大人肯定是遇上危险了!他的伤还没痊愈……
那座山!那山名叫困龙山,听名字就知道多凶险了。别看牧家寨号称住在深山,但离困龙山真正的深处还远着呢。他们打猎都不敢进去,更何况山外的人了。
袁文睿也知道这怪不得他们,挥挥手让人下去休整了。
在安城,若说敢进困龙山深处的,也只有余先生一个人了。
实在不行也只能去求余先生了,袁文睿咬牙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