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淮瑾带着陆宇深来到墓地。
他的父亲江凌是被烧死的,找到的时候只能看见焚烧炉里冒出的烟尘。陆宇深的父亲选择带着江凌一起跳进了炉子里,最后剩下一堆烧化了的灰。
没有办法,江家只能把两个人的骨灰放在一起葬了。
这里也同样是陆宇深父亲的墓碑。
江淮瑾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平淡地从鲜花里抽出一朵扔给陆宇深,然后把剩下的摆放到地上。
小孩盯着墓碑上陌生的面孔发愣了很久,那是江凌的遗照,和他的父亲判若两人。
江淮瑾也没有催促,上辈人的恩怨被埋葬在了墓碑下,他只单纯的希望小孩能再看看他父亲,但这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不过他并不在乎。
陆宇深沉默地将花摆在了一边,然后扑通一声跪地,额头轻叩地面。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江家的新家主真是个狠人,把仇人的儿子拎到墓前,还让他对着仇人的照片磕头,就像是在明晃晃的讽刺。
江淮瑾也没想到小孩会这么隆重地给死人磕头。
他目视着陆宇深从地上爬起来,仰头与他对视。
漆黑的瞳孔毫无波澜。
江淮瑾低咳了一声,转身就走。
陆宇深紧紧跟在后面。
回到别墅里,江淮瑾抬脚就要迈上楼梯,却听见小孩在身后喊他,“先生。”
他不得不停住脚步,斜过头看着他。
陆宇深低下头,嗫喏地开口道:“我、我会听话。。。。。。”
这话说的不明所以,江淮瑾有些错愕,他拍了拍脑袋。
突然想起昨晚的话,他才明白这是小孩给他的回答。
陆宇深误以为这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不要再动歪心思,否则就会和他的父亲一样,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想活着。
江淮瑾没有回答他,毫不留恋的上楼关上房门。
回到房间,他顿时犹如一条咸鱼瘫在了床上,生无可恋的道:“统哥,我好累啊……”
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旗帜下生长的普通人,他真的没有虐待小孩子的倾向,更没有成为大佬的天赋。
他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和菜市场的老阿姨讲价。
系统没有回应。
江淮瑾又开始哽咽道:“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念我的儿子。”
系统没忍住八卦的心,问道:“你有儿子?你不是才二十一岁吗?”
江淮瑾:“我儿子是我养的一条宠物狗,叫大黄,特别惹人爱。我只有它一个亲人,可惜他年纪大啦,跑不动,我也没时间陪它出去玩。
有天早上它一直在舔我,可昨天晚上我熬夜加班,根本起不来。谁知道它是因为太老了要和我告别。。。。。。"
系统:“这样啊。”
江淮瑾:“它还有个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