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哪个好?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你从哪弄来这幅画的,是她送的吗?匿名版那些人说她早该失去魔力了,如果你说老何这个年纪不可能变身,为什么她又可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那些同人又是怎么回事?老何知道你们的事吗?
你跟老何离婚就是因为她吗……
付临星想到两眼发花,差点手一松把手机掉马桶里。
最后他用力甩了甩头,郑重地打下一句话。
“你还会跟我妈离婚吗?”
看着手机上的这行字,付兰一阵恍惚。
然后,一种道不明的感觉猛地坠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起来,接着几乎像是溺水一般大口喘息着。
为什么是这个问题?为什么和那幅画完全无关?为什么偏偏最在乎的是这个?
心脏被坠得抽痛起来。
他不想摸清那股感觉,不想看清涌入脑海的回忆,一旦清晰起来,他就再也无法前行。
“会”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出这个字。
付临星呆呆地看着手机,直到何月不耐烦地敲响了门。
“付临星,你被冲走了?冲完水还这么久,在里边干什么呢。
快点出来,我要用,等好久了。
”
他回过神,急忙收起手机打开水龙头:“好的好的,洗个手马上就好。
”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门,在何月怀疑的注视下魂不守舍地晃出洗手间。
等门重新关上后,他再次掏出手机,只重看了一眼,便极其抗拒地往下划走。
然后选中刚才的所有聊天记录,把这段秘密谈话全部删除。
付兰则久久地靠在椅子上,缓过来后,同样删除了记录。
然后他无力地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张画完好无损地重现在他手中,像是倒放的燃灰。
活着真是太麻烦了。
他凝视着画中的那片黑暗,默默决定了它的下一个存放点。
这次绝不能再出意外。
放下画,他按了按不再疼痛的胸口,打开药盒拣出几颗药服下。
随后,他把目光重新移向纸袋里的钞票,努力抑制住那些沿着脊髓争先恐后攀爬上来的杂念。
还好,他想,还好已经决定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