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坠入梦境时,突然间,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下。
胡鸾飞立刻睁眼。
顺着窗纸透进来的阳光,看向来人,“你醒了?”
江时木然,呆呆不说话。
胡鸾飞抿了抿唇,后知后觉来了火。
“你这家伙真能折腾。”睡意被打断,很难再入睡。她起身,揪着江时的耳朵,将他拖到外边。
嗯?
好像有人过来了?
还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悠悠的。
待他们走近,才看清是昨天的大夫和童子。
他们过来,热情得很。
先是朝胡鸾飞鞠了个礼说明来意,再看向江时,见江时状态不如昨日,“嘶”了声:“一夜不见,怎变成这样了?”
胡鸾飞因熬夜和睡眠不足,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她很烦躁,没好气极了:“他怎了?”
大夫轻飘飘的应了句:“比昨日里更严重。”
却道是,谁有眼都能看出来,还用明说?
当胡鸾飞准备反驳时,大夫自顾自地从药箱里掏出几包药,“昨日说缺少几味药,今日老夫已配齐。姑娘您看,要不要救治他。”
“当然要救。只不过…”胡鸾飞顿了下,“你当真确定他得的是时疫而不是其他毛病?”
那大夫挑眉:“姑娘在质疑老夫的医术?”
胡鸾飞有些无语,“我只是觉得你的判断过于草率。”
“你懂医术?”
“不懂。”
“……”大夫心情俨然不好。
心情更不好的是胡鸾飞,她并不想再浪费时间,“烦请大夫帮我瞧瞧他的脑袋是否有问题。”
大夫略微一顿,视线落在胡鸾飞身上,“他很好。如果信不过老夫,那老夫走就是。”
胡鸾飞微眯了眯眸子,“既如此,那大夫慢走。”
大夫微愣,斜眼睨向胡鸾飞:“你可别后悔。”
胡鸾飞笑了笑,做了个送客的动作:“您请。”
大夫冷哼,带着童子拂袖而去,视线却若隐若无地从马车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