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个时候回去,芷琪就不得不站队。
明年秀女就要入宫了,一方是给芷琪画了多年大饼,能帮她恢复容貌,全力助她的亲额娘。
另一方是有亲生女儿同样要入宫,且对入宫结果如何并不着紧的嫡额娘。
关键是,芷琪以己度人,肯定会对向晚心怀芥蒂。
这个时候,她会站在谁那里,不言自明。
也只有让向晚看到芷琪旗帜鲜明地站在穆克图·绮莲那边,才能让她彻底放下多年养育的情分吧。
知阑心中有些惆怅,她与芷琪不死不休,向晚若是放不下芷琪,她怕会影响和向晚的母女之情。
所以,最好是芷琪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能消耗完向晚的感情。
这些深层的算计,她无法宣之于口。
她可以恨芷琪,但其他人很难理解,她为什么会恨到要置芷琪于死地。
芷琪虽然骄纵,但不是没有脑子。
她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招来伺候她的婢女问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
婢女知道的本就不多,加上知阑吩咐过不让多说,便推说自己一直待在落霞院里,只知道崔玉桃被夫人带走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芷琪问了好几个丫头,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回答。
若按照她以往表现在人前的性子,那必然是温声引导婢女说出实情,再赏些银子收买人心。
但她现在脸毁了,身边的亲信不见了,从前对她千好万好的妹妹翻脸了,维持冷静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会儿问话不顺利,她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伸手掀翻了床边的柜子,怒声道:“一个个的,忘了你们的主子是谁了是吧?”
“再不好好回话,就把你们都发卖了。”
“大格格饶命!”几个婢女忙下跪讨饶,其中一个婢女说道,“大格格,奴婢们真的不清楚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府里的罗嬷嬷曾经过来瞧过您。”
“只是,只是那日雨夜,她指了奴婢伺候您,跟着冯映诗匆匆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罗嬷嬷来过?”
她必定是来送解药的!
“她人呢?”
“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崔嬷嬷和香萝呢?”芷琪又问道。
“香萝被夫人带回府里了,崔嬷嬷好像被关了起来。”
“关在哪里?”
“这,奴婢真的不知道。”
芷琪褪下手腕上成色极佳的玉镯:“你们谁能打听到崔嬷嬷的下落,这个玉镯就是谁的。”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各自有了盘算。
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原原本本告诉了知阑。
知阑没管,她只是不想让芷琪那么容易就得到消息,又不是不让她知道发生的事情。
她正忙着计划回京城后,怎么样才能让向晚同意,她用安宁的身份自由出入府里呢。
“格格,庄头过来了。”守院子的粗使婆子进来通传。
“快请。”知阑忙说道。
“格格大安。”阿林保一进来,立刻打千行礼。
“快起。”因为时芳的缘故,知阑对阿林保很是礼遇,“时芳,还不快给你阿玛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