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忙展开单子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大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瓟子五十只。
”
“下用常米一千石,……牲口各项折银二千五百两。
外门下孝敬哥儿姐儿顽意: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
”
贾琮便命:“带进他来。
”
一时,只见乌进孝进来,只在院内磕头请安。
贾琮命人拉他起来,看着外表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乌进孝,笑说:“你还硬朗。
”
乌进孝笑回道:“托爷的福,还走得动。
”
贾琮道:“方才我看单子上,怎么今年又比去年少了许多?更何况,这好几个庄子,便只有这点子产出?”
乌进孝忙进前了两步,回道:“回爷说,今年年成实在不好。
从三月下雨起,接接连连直到八月,竟没有一连晴过五日。
”
“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所以才这样。
小的并不敢说谎。
”
贾琮看着乌进孝,半晌才是说道:“乌庄头,我可不似先珍大哥那般好糊弄,回头我可是要派人去查的,你再说一次,果然只得这些吗?”
乌进孝忙跪地磕头道:“老奴并不敢扯谎!
爷的这地方还算好呢!
我兄弟离我那里只一百多里,谁知竟大差了。
”
“他现管着那府里八处庄地,比爷这边多着几倍,今年也只这些东西,不过多二三千两银子,也是有饥荒打呢。
”
贾琮笑道:“也罢,你也累了,就先下去歇着去吧,等路上雪化尽了,再回去也不迟。
”
说着,便命人带了乌进孝出去,好生待他,不在话下。
贾珍这个糊涂蛋,贾家的资产,都快被败光了。
他自己只知道一味高乐,完全不管不问。
这乌进孝,年年减产,动辄就要卖庄子。
必定是有问题的,倒是要查一查他才好。
不过如今是来不及了,也要等到明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