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辩论会的时候郭嘉正病着,去看了前两场,后面几场都未能到场,自然也不知道祢衡所在的四人队伍夺得冠军的消息。
徐州秋考的时候郭嘉被禁足了,整日里有大白鹅看着他,除了有大花陪伴着,就只剩下了跑到他面前晃荡的华佗,现在再看到华佗的老脸,郭嘉都看腻烦了。
这不,华佗又递汤药来了,温吞水地嘱咐他:“全部喝掉,喝干净,为了药效不能吃蜜饯,半个时辰内不能吃别的。”
郭嘉脸都绿了,然而华佗的下一句话立刻让他面露喜色。
“主公答应明天开始放你出去了,”华佗说道:“秋考完成,学子们各自都要去岗位上实习,主公说了,将要派遣你去颍川,作为使者,你也需要带几个学子,带他们做出使使者该干的事情,立一个榜样。你此前去了兖州一趟,让曹操与袁术斗了起来,这就是你厉害的地方,也是你能教导他们的地方。”
郭嘉没有因华佗夸奖他而面露喜色,他狐疑说道:“主公要我带学生?!她不怕我误人子弟吗?”
平日里她有多防着他啊!生怕他教坏了孩子,对她那三个弟子护得紧,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哼!
“话不能这么说,周瑜跟你学习了一段时间以后现在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谋士了,”华佗抚摸胡须说道,他表情慈祥,将汤药送到郭嘉面前:“这碗汤药是最后的补剂了,喝了它,你明天就能自由了。”
郭嘉苦巴巴皱着脸,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华佗总是能用各种方法神出鬼没在他周围,让他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汤汁。
郭嘉企图再次挣扎一下:“华神医,您是大忙人啊!您怎么能将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呢?医馆之中有那么多的学子殷殷期盼着您去为他们授课,世界上有那么多疑难杂症等着您去研究,就连主公都对您寄予期望,我自己会喝药的,您为什么不让人将药送来,反而亲自来抓我呢?”
华佗老神在在说道:“巧了,我所做的研究初步有了结果,最近正是清闲的时候,你这人啊,不老实,为了让我上好的药材不白费,我只能亲自监督你喝下去了。”
华佗示意郭嘉道:“请吧!”
郭嘉自知躲不过,只能认命地闭上眼,一口干了那碗奇苦无比的汤汁,喝完那汤药,他絮絮叨叨对华佗说道:“您这样可不好,您太不通人情了,就像个老冰块,难怪到现在都六十了还没娶上媳妇,隔壁三条街外的美艳寡妇也瞧不上你。”
他在企图激怒华佗,而华佗呢?不痛不痒,不言不语,只以慈爱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杀的小鸡仔!
郭嘉大惊,直觉其中有鬼,暗道一声:不妙!
药效上头了,他眼神恍恍惚惚,晕过去前发出灵魂的呐喊:“你这老头儿给我喝蒙汗药……”
华佗见郭嘉晕了,拉开门唤了人来,他乐呵呵地说道:“将他抬到光线好的地方,我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仆从们应下,两人去抗起郭嘉,将他送到了华佗的“手术台”上。
华佗掏出一连串的工具,又是取血,又是剪头发,扒拉开郭嘉的衣裳,对他的胸膛又是按压,又是抚/摸。如此前前后后捣鼓了遍,将死鱼一样软绵绵的郭嘉全都看过以后,前去对貂蝉回报道:“军师祭酒的心脏与肺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肝有些受到了损伤,我敲击他肝脏地方的时候他的脉搏不对劲,另外,金针刺下穴位以后,他的反应比其他人更为敏感,我可以初步定论,军师祭酒承受疼痛的能力比常人要低很多,我们所认为的一分疼痛,在他的感受之中可能是三分,甚至是五分。”
貂蝉惊讶道:“你是说,他的痛觉神经灵敏地过分?!”
“痛觉神经?那也是解剖上的东西吗?主公可否为我说说痛觉神经又是什么,”华佗问道。
貂蝉顺势解释了句,她恍然道:“难怪他总是睡眠不好,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还总是熬夜,我怀疑他是副交感神经过度亢奋所致的。”
这里头的病理机制一时半会儿也理不顺当,华佗对于解剖还算是生疏,自己尚且搞不清楚,貂蝉更别提了,没有工具与先进的设备,她这种现代化培养下来的懂医人员能够发挥的余地实在是少。
“是他平日里养成的生活习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结果,加之体质特殊才会如此,想要改变矫正还有些困难,所以哪怕您禁足了他,强令祭酒早些睡觉,他也睡不着。”
“神医给他用的汤药也没效果了吗?”貂蝉问道。
“刚开始有效果的,现在他喝习惯了,入眠依旧困难。”
貂蝉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
她怎么就跟个老母亲似的瞎操心起来了呢?
她由衷说道:“我可真不放心就这么放他出去,怕他死在外头啊!”
“不碍事的,主公宽慰一些,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正逢壮年,左慈说的那三年是吓唬你的,依我看他现在的身子骨再折腾个十年也是没问题的,”华佗金口玉言,倒是将貂蝉的些许顾虑给打消了。
“那么他之后还需要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