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军笑吟吟跟着安娜进去了。
领导有任务,我们下面跑腿的自然要尽力,没空也得有空。”
严肃点啊!别嬉皮笑脸的!”
汪副县长板着脸跟着坐了下去,转向安娜,就露出了笑脸,说道:李老师,是这样的情况,说你会法语是不是?能胜任翻译工作吗?”
安娜微微一怔。迟疑了下,说道:……会一点……汪副县长,您问这个gān什么?”
是这样的,市里来了个法国文化经济jiāo流代表团,成员有市政官员,大学教授,还有巴黎植物园的园方代表,其中有项重要内容,就是和我市的动植物园建立友好jiāo流合作关系。他们随行有个翻译,非常不巧,翻译今天出了点意外进了医院。市里英语俄语翻译现成是有的,但一时要找个能胜任jiāo流的法语翻译却难啊,c大有个学过法语的讲师,但只能进行书面jiāo流,口语能力不行。还有一个放假回了老家还没回来,现在叫也来不及。市里相关部门听说代表团里的法国人大多能讲英语,原本想着如果实在找不着合适的翻译,也就只能和他们商议用英语来jiāo流了,但又听说有个说法,法国人似乎不大乐意讲英文,正为难着,还是他们代表团里的一个成员推荐你,说之前他曾来过我们植物园,当时丢了皮夹,正巧遇到你,还是你帮他找回来的,推荐让你来帮忙。市里领导就叫我赶紧带你过去救场。李梅老师啊,你一定要充分重视这项任务!国家实行改革开放,这是几十年来我们市迎来的第一个外国经济文化jiāo流团,市领导非常重视,务必要保证一切顺利,为以后工作开一个好头。怎么样,你有信心吗?”
来的路上,安娜百思不解,实在想不出来县里为什么点名让自己过去。说知道了她冒用李梅身份把她叫过去调查太扯了,可能性几乎为零,剩下的唯一可能要么就是和上次的文艺活动有关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让她救场当翻译!
见汪副县长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人都到了这里,也只能过去了。
安娜于是点了点头:普通jiāo流应该没问题。如果真的需要我,我一定会尽量做好工作。”
太好了!问题解决了!”汪副县长笑容满面,立刻站了起来,我已经叫人留了今晚去市里的火车票,大概晚上十一点到,到了就住进市府招待所。我亲自和你过去,车票是卧铺。虽然才几个小时,但这样有助于你休息,以最充分的jīng力迎接明天的工作。我们现在就动身!”说着站起来到门口叫自己的秘书。
刚才安娜和汪副县长说话时,陆中军在边上一语不发。这会儿站了起来说道:汪叔叔,人送到了,没我事了,那我先走了。”说着往外走去。
正好来了,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汪副县长叫住了他,好几次想找你谈话。不是我没时间,就是你小子躲着不来!这会儿你自己送上门了,跟我走。路上正好谈个话。”
有什么好谈的呀?”
陆中军瞥了眼安娜,嘴上这么说,脚却停了下来,站在了门口。
谈完你就知道了!这次别想溜!”
秘书送来公文包,汪副县长和市里打了个电话,穿上外套领安娜出去。
陆中军双手cha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后头也出来了。最后一起上了辆县府车直奔火车站,坐上那班预定的火车往市里去。
就在早几年,坐火车也有严格的等级规定,地方十三级gān部以上或者师级别才能有资格坐软卧。到这会儿虽然略有放松,但软卧依然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到的。车长被打过招呼,提前已经预留了个软卧包间出来。里头四张chuáng铺,铺着浆洗过的雪白chuáng单和枕头,上去后没一会儿,列车服务员还送来了夜间点心:一碗加了个jī蛋的挂面。
汪副县长把包间留给安娜一个人,自己和陆中军去了外头,估计是找他谈话了。安娜吃了面,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占四个人位置的包间,晚上十一点到了站。下来时,也不知道汪副县长跟陆中军刚才路上那一番长谈到底谈了什么,感觉他好像脸色不大好,汪副县长则一脸无奈的样子。
市里已经有人开车过来在车站外等接了,陆中军没一起上,说自己另有事,去别的地方住就行了。汪副县长叫都叫不住,见他掉头就走,无奈只好招呼安娜上车,往市府招待所路上去时,自己摇了摇头,有感而发道:李梅老师,你们这个陆队长啊,要放在过去,那就是个敢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的公子哥儿!我gān行政前呢,在他家老头子下面gān了十几年,年底前他爹打电话给我,叫我招呼他到我家过年吃个饭,我叫他,他跟我说已经有地儿安排了,去他们刘所长家过。我心想这也好,反正只要不是一个人过就成。前两天开会我遇到他们刘所长,随口问了声,人刘所
长说还以为他去了我家过。说自己当时特意去叫,他跟人刘所长说正准备出门去我家,跟他们一块儿出来就走了。这可真是……叫我说啥才好!”说着叹了口气。